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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忍受無盡的折磨。
他是畏懼的,所以在臨死之前,幼稚地希望自己能夠贖掉一身的罪孽。
我隨即瞭然。
莫名地,我竟笑了。笑得嘴角都在抽搐,笑得渾身顫抖。
“宓兒本是個平凡女子,幸而得到公公賞識,才有幸經歷如此多的驚濤駭浪,風雲變幻。若是沒有公公,宓兒不會這麼早就瞭解世態炎涼,人心險惡。當然,也不會有幸再與心儀之人相遇,互訴衷情。因此,宓兒又怎麼會怪罪公公呢?”我冷冷地望著袁紹的眼神漸漸緩和,又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宓兒可以原諒公公,但不知那鬼界的判官和無數死於你手的冤魂可否願意原諒公公!”
袁紹的表情就此僵住,瞬間,眼神忽又變回往日的凌厲狠絕。他猛然向我伸出乾枯褶皺的手。我此時毫無防備,竟然連躲避也全然忘記。
就在袁紹將要碰到我的那一瞬間,他的表情驟變,忽然扭曲不堪。
他的瞳孔不斷擴大,渙散,那隻胳膊頹然墜落,全身再沒有了一絲生氣。
我呆呆地望著袁紹的屍體,許久,忽地腳下一軟,跌在地上。身後架子上的銅盆被我撞倒,發出“哐當”一聲悶響,響徹整個房間。
第十八章 袁熙的痴
門外的人們聽到動靜一擁而入,當看到已經氣絕的袁紹時,立即是哭成一邊。大家看我滿臉的水漬,表情麻木,眼圈微紅,以為我是傷心過度,便有人把我送回梅苑。
臨離開的時候,我見到了匆匆趕來的袁尚。只見他亦是滿臉的悲痛。佈滿血絲的眼中,竟隱隱還有一絲陰狠。他看到我,有一秒的怔忡。他那視線讓我不由得感到渾身冰冷,隨即快步離開。
一連幾日,袁府上下滿眼的素縞,到處瀰漫著死亡的氣息。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我知道,袁譚和袁熙也一定已經在回來的路上。為了躲避我那恐怖的丈夫袁熙,我便一直稱病躲在梅苑之中。
許是袁紹臨死前的恐怖狀況給我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所以,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閉上眼,眼前總會浮現出袁紹那猙獰恐怖的樣子。那灰暗的、模糊的、深陷的、充滿皺紋與老年斑的眼。那帶著驚恐、不甘與絕望、怨恨的眼。
“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很冷血?”我擺弄著新弄來的匕首,靜靜地問身邊的幼嬋。
幼嬋聞言愣了一下,隨即一本正經地道:“不是啊,小姐雖然脾氣有時候古怪了些,但幼嬋知道,小姐是很善良的!”
善良麼?我輕笑。
一不小心,鋒利的匕首刺破了我的手指。隨即大顆大顆的血珠從傷口中冒了出來。有些絲絲的刺痛。
一日夜裡,我好不容易才渾渾噩噩地睡著。一陣窸窣的聲音響起,我朦朧之中睜開睡眼,卻發現床邊正立著一個身材魁梧之人。
那身影像極了死去的袁紹,只是略微瘦了一些。我嚇得一驚,連忙縮到床腳。
“誰?”我壯著膽子厲聲說道,手慢慢地伸到枕下。那裡有我藏好以備不時之需的匕首。
而那身影聞言不但沒有回答,竟又靠近了些,略微沙啞的聲音冷冷地說道:“兩年不見,竟然連自己的丈夫都不認識了麼?”。
竟然是袁熙。
想到這個名字,兩年以前的種種慘象又浮現在腦海之中。我顫抖著又向裡縮了縮。
“走開!”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然而,在下一秒便後悔無比。
如同初見時那一幕,眼前的身影果然是一愣。等我緩過神來,卻惶恐地發現袁熙早已棲身來到了我的面前。我的頭“嗡”地一聲警鈴大響,死死地抓住被子擋在胸前,“你,你,你來幹什麼?!”
聽出我聲音中的顫抖,袁熙依舊沒有回答,只是他的呼吸卻陡然變得粗重起來。隨即,那冰冷沙啞的聲音又響起:“當然是來盡丈夫的本分!”說罷,一抄手拽住我的腳踝把我從床腳拖了出來,壓在身下。
我想要驚呼,然而那手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覆在我的手上。感覺到那略感粗糙的手掌開始在我的身上不安分地遊走,異樣感覺不斷襲來。我不自覺渾身一震地弓起了身體,強烈的排斥感翻江倒海向我湧來。明明這眼前之人是我的“丈夫”,可我卻對他的親近無比厭惡。
“不要……”,我掙脫開他的手強忍住恐懼奮力出聲,本能地反抗。拳頭不停地捶打他,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如瘋子一般。趁他不備猛地拿出匕首胡亂地刺向他,隨即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匕首四周溢位。
袁熙身子一震,隨即搶過我僵硬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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