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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的那位婦人就是相國夫人了,不過為什麼和她想象中得一點也不一樣,難道這種大家族的夫人不都應該是端莊嫻靜,溫文少言的嗎?如此的相國婦人難道不會有點太過活潑了嗎……
車行了大概半個時辰,便停了下來。穆橙鈴被流繡扶著下了馬車,吩咐了駕車的侍衛在外稍等,便抬頭看了看上方的額匾,上書清隱寺三個大字,筆墨清韻灑脫。
清隱寺,單從外面略略粗看,亦覺其建築群十分氣派,恢弘莊嚴,還未進寺便能感其肅穆,其間香客進進出出,絡繹不絕。穆橙鈴身穿鵝黃色的散花水霧羅裙,輕薄如雲的素雪蟬紗披帛在臂間微挽飄於身側,長裙曳地,美則美矣,但是她真的很擔心自己會被那拖地的裙角絆倒,是以走的小心翼翼。雖不願被流繡扶著做出一番老佛爺的做派,但也開口讓她緊緊跟住自己,以防意外,這古代的大家閨秀真是不好當啊。
剛進寺廟,穆橙鈴就聞到了那股十分熟悉的香火味道,不禁想起了那個民國小鎮上山上簡陋的小廟,和那小廟中的小和尚,心中頓時有些酸澀。如今再也不會有個小和尚在看見她步入寺廟的時候,放下手中的掃把,跑過來對著她叫聲阿鈴了。
待走進巍峨莊嚴的主殿她頓時正了正神色,對著佛像在蒲團上跪了下來,不奢求姻緣,只求佛祖能保佑她順利完成此次的任務,做皇后什麼的簡直壓力山大。
流繡拿了籤筒等在一旁,穆橙鈴從她手中接過,搖了好一會兒才從中跳出一直籤落在了地上。流繡連忙將其撿回遞給了穆橙鈴,她看了半天卻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一點都不明白籤文的意思。只見上書:“枯木逢春盡發新,花香葉茂蝶來頻,桃源景鬥千紅紫,一葉漁舟誤入津。”
流繡見穆橙鈴面帶疑惑,立刻在一旁說道:“小姐,我進來的時候看到那面有解籤的師傅,不然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穆橙鈴連忙點了點頭,遂跟著流繡走到解籤處,要流繡等在一邊,她拍了好一會兒隊才輪到。只見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師端坐於此,接過了穆橙鈴手中的籤,笑問道:“所問何事?”
“姻緣。”
大師笑著看了看流繡,便低下頭來看向穆橙鈴的籤文,隨即挑了挑眉,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穆橙鈴,一聲嘆息之後才開口解道,語氣中有些意味深長:“施主這籤,解起來可真讓貧僧有些為難,說是上上籤亦可,說是下下籤亦可,施主的姻緣與性命相連,成則貴不可言,敗則性命難保。紅鸞已近,還請施主到時能慎重選擇啊。”
穆橙鈴聽到此話,心中咯噔一下,心道這大師的確有幾分能耐,她的姻緣可不就是與性命相連嗎,選對了皇子,她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選錯了皇子,可不就是性命難保嗎。於是她連忙問道:“大師,望您能指點信女一二,這選擇可有法可循?”
大師搖了搖頭道:“此乃天機,不可道也,只望施主記得,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說完,大師便不再開口。
穆橙鈴只能點頭謝過,又給寺中捐了些香火錢,這才走出解籤的人群。流繡連忙湊上前來好奇的問道:“小姐,大師是如何說的?”
“中吉籤,紅鸞將近罷了。”穆橙鈴裝作輕描淡寫的答道,一點也沒有理會流繡頓時喜笑顏開的模樣,那樣子就好像馬上要嫁人的是她一般,倒是個忠心於主的小丫頭。
“小姐,這時間還早,我們是要直接回相國府還是在這邊轉轉?”流繡滿臉喜色的問道,那聲音說不出得輕快。
“在這轉轉吧。”穆橙鈴看了看這廟中頗為別緻的景緻答道,然後就向寺廟的後殿走去,經過禪房處,倒是香客漸漸的少了許多。正值□□,寺中的杏花都已經開了,漫漫瑩白,遠遠望去就如煙雲似織錦,清風吹過,枝椏輕顫,頓時間杏花如雨,簌簌而落。
穆橙鈴頓時被這美景所俘,不自覺便緩步向前走進那無邊的花雨中,香氣氤氳,花瓣濛濛,待她走進,這才發現有杏樹下立著一公子背對於她,一襲月白色的錦緞華服,袍角繡著雅緻的暗紋,金線織就的滾邊華貴非常,那背影瘦削挺拔,清雅卻又寂寞。
許是聽見穆橙鈴身上隨身而動的鈴鐺聲,發現有人前來,那華服公子回頭望向了穆橙鈴。那面容俊美絕倫,如詩似畫,看起來也只有十八九歲左右,眸光卻深邃如海,透著股清冷默然,看向穆橙鈴時卻突然帶了幾分驚訝,好似春水投石。輕風拂過,青絲輕揚,簌簌而下的白色花瓣有些許飄落在了他墨色如瀑的長髮上,穆橙鈴覺得自己第一次深切的體會到古人這首詞的意境。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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