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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闕宮內,欒卿正在主持討論官員調動的問題,在場的除了近十位內閣大臣,還有鳳嘉辰與鳳旭輪二人。那人直衝而入的時候,欒卿皺了皺眉頭,略有些不悅的問道:“什麼事情如此緊急?”
只見那人單膝跪地,一身風塵僕僕,面容憔悴,急回道:“回稟陛下,皇后娘娘於五日前在冀州遇刺,颯沓大人如今守在冀州,命屬下快馬加鞭回來請求聖上定奪。”
颯沓守在冀州,卻派人回來,欒卿心中當即就明白了這是為何。
一瞬間他就想起那日在牢中,鳳乾嬰臉上充滿嘲諷的笑意,說他沒有贏的意思原來是因為這個!
話音剛落,原本低頭斂目站在一側的幾位大臣們就聽到咣的一聲響,驚訝的抬起頭就見一貫喜怒不行於色的準皇帝已經站了起來,應是匆忙中才帶翻了椅子,只見他臉色蒼白,暗藏於廣袖中的手有些微微顫抖,聲音澀然焦急問道:“皇后如何了?”
跪在地上的青年面色沉重,回稟道:“皇后腹部中劍,雖尚未殞命,但怕是……不大好。”
聽到此話的欒卿伸手扶住了桌延,身體卻仍止不住的有些搖搖欲墜。
下面的大臣們早已跪地一片,噤聲不敢發出任何響動。
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的欒卿看著下面的一干大臣,輕聲說道:“你們先行下去吧,關於具體的調動事宜日後再議。”
內閣大臣們個個都像是得了特赦,一晃眼就全都匆匆告退了。
“煩勞皇兄去御醫院找幾個最好的御醫,命他們日夜兼程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冀州,就說若是皇后殞命,他們就提著頭來見吧。”對著鳳嘉辰,欒卿如此說道,聲音中帶了幾分無力。
說完就匆忙離去,卻在殿門處的門檻上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鳳旭輪匆忙追上他,拉住他的袖子急問道:“四哥,你這是要去哪?!”
“冀州。”欒卿說完就拂開了鳳旭輪的手,繼續向前走著。
“四哥,你是不是瘋了!這個時候你怎麼能這麼不管不顧的離開京城?再說太子餘黨未清,你就這樣過去,不說能對四嫂有什麼幫助,對你自己而言這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鳳旭輪一臉擔憂的對著欒卿吼道,希望能讓他清醒過來。他還想上前再次拉住欒卿,卻突然被身後的鳳嘉辰拉住了胳膊,他回過頭去,只見鳳嘉辰輕輕的搖了搖頭,眼中第一次沒了笑意,沉靜道:“讓他去吧,京城就暫時交給你了,務必穩住局面,我帶人在後面跟著他,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就這樣,鳳嘉辰跟在欒卿身後,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跑死了三匹快馬,愣是將從京城到冀州的八日路程縮短到了三日,終於在第四日天還未亮的時候到達了冀州。
看著床上高燒不止,昏迷不醒的橙鈴,欒卿只覺得今生從未有一刻如現在般讓他懊悔。為何將橙鈴一人扔在凌陽?最大的原因當然是因為起事之事。擔心一朝失敗累及她的性命,這才派人將她層層保護在凌陽熙王府內之外。但若說其中有沒有因為她為了榮華權利的野心而背叛他的原因在,他還真的不能昧著自己的心一味否認。
他心中確實是有幾分不願見她的,即使他日日思念於她。
他畢竟不是聖人,他知她心中無他,遂即使成婚亦不願逼迫於她,每每與她一處無不矜持守禮,每做一事無不體諒照顧她的心情,就怕她有一絲的煩惱與不快樂,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被自己所深愛的人背叛,這讓他怎能不委屈不悲傷?即使他並不曾真的責怪於她。他為她的背叛而悲傷,為鳳乾嬰對她的背叛而憤怒,為自己怒不可歇時曾對她的粗暴舉動而懊惱,因此才並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她。於是就索性不去見她,把她一個人放在凌陽,除了那一次次從凌陽密送至京城的摺子,他幾乎也算是對她不管不顧了。
若不是他將她放在凌陽,若是他能更加謹慎一些,橙鈴怎會像如今一般躺在這裡,受著這麼大的苦楚!這一刻他只覺得當初那些心傷,那些憤怒,那些委屈比起她的性命來統統都來的無關緊要。他只想要她趕緊好起來,每日能快快樂樂的笑著,健健康康的活著,他再也不會讓她孤零零一個人。
若她這一次熬不過,就這樣去了,他實在無法想象他會做出什麼來。
欒卿小心翼翼的抱起穆橙鈴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輕聲的叫了聲阿鈴,這個一直深埋在心底的,因過於親密而不曾敢在她面前叫出的稱呼。他端一旁的湯藥,執著湯匙輕輕的吹了吹,這才小心的喂入懷中人的口中。
“是颯沓辜負了主子的期望,沒有保護好娘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