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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世子,沒有了。”回話的依然是白石,有些膽怯的看了眼青楓,彷彿怕這個回答惹怒了她。
“哦,走吧。”青楓原想有賬房就讓白石去跟著學,既然沒有嘛,那她只有自己教了,不過她教的肯定不是大路上的算賬方法,而不知道白石能不能學會,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到時候她自己要看帳也不會太麻煩。
是夜,青楓遣散了他們三個,自己服侍自己沐浴,白石還有些不習慣,怎能讓世子自己動手,然而青楓堅持,這個他們都要習慣。在悠然居她想要絕對的自由,沒有事情那三個都待在自己的崗位上,別進來。
悠然居的西角落有個角樓,原來是閒置的堆放著雜物,現在樓下置了暖閣,樓上被青楓改成了書房,沐浴過後神清氣爽,她沒有束胸也沒有束髮,就那麼隨便一箍攏在耳後。她的身材目前還是平板,當然是相對於別人來說的平板,到底是個十四歲的姑娘,有總有一點的。只是這寬大的衣袍套在外頭,不明顯看不出來。
角樓的西窗外是棵山白樹,離窗戶有些距離,但能擋住大部分的視線,看往定國公府的視線,那樹下就是圍牆,隔絕的就是雲南王府和定國公府。
天色還未盡暗,青楓隨手拿了本書看了起來,這本書原來就在這雜物間堆著,如今被她都翻了出來,原主似乎也看過,上頭有他的註釋。青楓原是抱著無聊的心思在看,卻被內容吸引了進去,她不由重新看了看封面,這叫什麼來著,謹臻論選。謹臻是誰?青楓翻遍記憶,沒找到這麼個人,若是才子,她為什麼沒有印象。而書中所論,立點新穎,連她這個二十一世紀來的亡魂都覺得可圈可點。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可更讓她驚訝的是那些書的註釋,或者說是隨筆,塗鴉的很隨意,內容卻膽大至極,從筆跡上來看,寫這個的人是個瀟灑果決之人。可她印象裡的原主並不是這樣的啊,原主的筆跡她只從書房那些功課裡看到,都是中規中矩的楷書,再周正不過了。莫非這書不是原主的?
天色漸暗,被書吸引的青楓都忘記了點燭火,直到字越來越看不清楚,她才想起來這碼事。青楓起身去隔間拿燭臺,心裡還惦念著書裡的內容。
字裡行間,宛如縱橫人生,那隨筆更讓她念心,時而離經叛道,時而腥風血雨,時而春風和煦,時而悲天憫人。最多的還是通曉事理,中肯的點評。這隨筆之人必定是歷過萬難,走過千山,看過百事。不然如何來這樣通透又現實的語句。
青楓拿著點燃燭臺回榻前,卻不想門開啟,才進來燭火就滅了,一道黑影堵在了她的面前,青楓大驚,這身影高大,絕不是她那三個奴僕,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必定武功高絕,她現在要如何是好?她腦袋轉的飛快,來人也是動作飛快。一把拽住她,拽離開窗戶透進來的月光裡。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控制住她不要動,然這雙手在經過她胸前時,頓了一下,青楓心裡一沉,暫按兵不動。
窗外樹影晃了幾下,再沒有動靜。她身後的人保持著動作不變,也不知道在等什麼。許久西窗又躍進來一個人,輕喚了一聲“主子。”
身後的人才有了別的動作,捂著嘴的手沒送,還有隻手鬆開了,一個低沉而好聽的聲音自青楓耳旁響起“恩,你退下。”
從西窗躍入的男人應了聲又從西窗出去了。耳旁的聲音又響起“得罪了,我若鬆手,世子殿下可否不要出聲?”
還知道她是世子?不對,這聲世子諷刺的意味更大一些,不過他不拆穿,這該算不上敵,不是敵就好說,也不能這麼想,該是她現在奈何不了人家,是敵也只能好說的份。青楓安安靜靜的點了點頭。身後的人也依言放開了她。
脫離了掌控,青楓復行至西窗旁,月色照亮下她才能隱約看見那角落裡的黑影,他似乎有些虛弱,放開她後就倒在了休息的榻上。“我可以點燭火嗎?”
“可以”
青楓就著月色再次點亮了燭臺,這才完整的看到了來人,深藍色的錦緞袍,無血色的唇,細長的鳳眼裡卻璀璨無比。他似乎是很累也不知道是病體虛弱,躺在榻上就不動了。青楓大著膽子上前,一摸額頭,果然燙得驚人。先前這人在她背後,她就覺得如個火爐一般。他的身體在她觸碰到的一剎那僵硬了起來,想來是不習慣有人碰他把,那他怎麼就不經過同意碰她呢!青楓還不喜歡人家碰到自己呢。
“我給你打點水來?”高熱她沒藥,就只能物理降熱試試,不是她好心腸,這個人發現了她的秘密,是該死的,可定國公死在她的角樓裡,這就說不清楚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能先救他,若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