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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置著一疊紅色的文書,全部是各國送來的請婚柬帖。
自己第一次見到殿下的時候,他還並非這般的惹眼吧……身為“半路”回來的皇子,母親又沒有顯赫家世,縱然深得聖上的喜愛,但年幼的他,曾為庶民的身份總會成為別人談起他時務必要提到的公開秘密——
那時,自己還有一個還算顯赫的家世,也因此得以同皇子以及其他皇親國戚的子女一起進入賦軒殿學習輔國之道。
賦軒殿,公山夢臉上露出鄙夷之色,那的確是一個書香溢溢的地方,但也免不了那些闊綽子弟瀾比家世地位財富,而那時的他,也過於稚嫩,還不曉得世間世事,以為圍繞自已身側的便是交心摯友,殊不知那些只是看重他家蒸蒸日上的家業而被父母送來的趨炎附勢之徒。
就在這樣的一天,他見到了一位陌生的皇子——
在兩個侍書童的陪同下,十二三歲的木無雙默默走進那個寬敞明亮的大殿——迎接他的不是同窗的坦誠目光,而是滿堂的竊笑和低語。可能當年就連講師也未將這個“庶出”的皇子看在眼裡吧,由此也默許了那些貴族子弟的嘲弄與侮辱。
他曾以為那個眼睛明亮的男孩子會一氣之下離開賦軒殿,可他卻沒有,像是並不在意的樣子,清澈的眼神只有坦然和淡漠——依舊默默的走向後排空位。
皇子應是坐在第一排的。
那是所有人公認不諱的,難道他不知道嗎?可沒有人告訴他,或許也不打算告訴他——對於這些從小嬌生慣養的貴族孩子來說,木無雙只是闖入他們生活的羔羊,出於某種偶然而被發現了貴族血統。
公山夢猶豫著,看著那個神色默然的皇子從他的面前走過,一直坐到了後排的某一個座位。他終究沒有站起來告訴他,懦弱嗎?或許吧,自己本身就是那般懦弱的人吧。
“皇子的話,應該坐在第一排的……”公山夢有些怯怯的走近池塘邊的男孩子,碧色的水波盪漾,一池碧荷靜靜開放……那是賦軒殿殿外的小小池塘,沒有人在意的地方。
好久沒有聽到面前落寞男孩的回答,他本想悻悻離開的,卻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你看這花,漂亮麼?”池邊的男孩子赤著腳深入碧藍的池水,回過頭,淡淡的微笑。
“嗯。”他在那雙透徹的眼睛裡看見了那個怯懦的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以前從未留意過,原來,這芙蓉已開得這般豔了。”
“它們已快謝了。”男孩子輕輕搖著頭,微微嘆息了一聲,“過不了幾個時辰,它們就倦了。”
“啊?”公山夢吃驚的望著他,心中唏噓不已。
恐怕這朋友是做不成了,第一句話就忤逆了皇子,之後的話要怎麼說才好。
“不用在意,”木無雙揚起臉,“這些也只有我和孃親知道的,你並非生長在荷塘邊上,又怎會知道這些呢……我叫做木無雙,你呢?”
聽著這番話,公山夢心中疑惑,皇子是從來不會這樣在別人面前道出自己的名諱的,就像是賦軒殿的另三位殿下,雖說也有兩位彬彬有禮,平易近人,可也從未向他一般,連皇子的身份架子也沒有。
看來,他是真的還不會當這個皇子吧……
“殿下,”他生疏的叫道,“您不該道出自己的名諱。”
他從未和皇子打過交道,就連這稱謂都說的繞口。
木無雙微微一怔,道:“告訴皇子什麼應該什麼不應該也不是你能做的吧。”
聽了這樣的一句話,公山夢彷彿被雷劈了一樣,手指微微顫抖——
果然,這位皇子也並不是不一樣……而他竟然還想要跟他作朋友……自己剛剛竟說出那樣大不敬的話,等待自己的又是什麼呢?他想起了前幾日不慎將墨水甩到斬陽皇子臉上的一位同窗,就這樣被逐出了賦軒殿,連父親也被牽連,官位連降****。
看著因為他一句話而愣在那裡的人,木無雙揚起眉,露出一個得意的笑,道:“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你又當什麼真?”說著,抬腳蕩起一片水花,濺起的水珠洋洋灑灑的落在兩人身上,衣服立時溼了大半。
“殿下,”公山夢羞愧的笑笑,“一會兒講師見著咱倆的衣服,一頓訓斥是免不了的。”
“你也這麼叫麼?”自言自語般,木無雙看向荷塘中的朵朵芙蓉,忽而道,“想吃蓮子麼?”
“咦?”
還沒等公山夢迴過神來,只聽“撲嗵”一聲,碧翠的池水蕩起漣漪,池塘邊上的男孩子卻已沒了蹤影,這可急壞了他,想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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