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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捨得走呢?正是大雪天,外面天寒地凍,連吃的都找不到。他救了我,讓我每天都吃得飽飽的,又有地方擋風避雨,還不怕我是個妖,這樣的人,我要是走了,去哪裡找?”
“後來我就厚著臉皮賴在那裡不走了,他也是心軟的,就這樣預設,讓我住下來了。我想報答他,就學做飯,竟然做得很好,他雖然沒說過什麼,但我知道他是喜歡我做的飯的……我怕被村裡人發現,只有晚上才化成人形,就這樣跟他一起住了兩年,他也再沒提過要我走的事情。”
“兩年以後,他接到通知,可以回去了。他想給我辦一個身份,帶我一起回去,但是遲遲辦不下來。回去的日子被他一拖再拖,我看這樣不是辦法,就告訴他,讓他先回去,我有辦法去找他的。”
“他當然不肯,可耐不住我發跟他鬧,又拖了一段時間,還是回去了。”
“後來,我食言了,沒去找他。”
陸九輕輕擦去流到頰邊的淚,“我不敢去。他是人,我是妖,我們還是一個性別,怎麼能在一塊兒?能有那兩年日子,我已經很知足了。”
“其實我偷偷去看過他,知道他一直拖到三十歲才結的婚,他等了我十年。他結婚那天我躲在外面看,他妻子是個很好的女人,知書達理,出身也好,結婚才一年就給他生了個兒子。看到他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這次,我知道盯上我那人是誰。倘若被捉住拔了鹿角,大概要打回原形了,也不知道記憶還在不在。”他苦笑,“回國的時候,我就想去看看他,這麼多年了,真的挺想他的。”
“結果他辦公室有個不知道什麼料子的嘲風,很有靈性,把我給打回了原形。他一眼就認出我,不肯再放我出去。”陸九嘆氣,“我本來不想給他添麻煩,可是他也聽說過異能組那邊為了一對鹿角大動干戈的事,見了我之後馬上就聯想到了。”
孟承業雖然還未登頂,可是手中權柄已經快要到達到極限了,他要保下一隻梅花鹿精,就只是一句話的功夫而已。
“他早就不是當年二十不到的年輕小夥子了,我卻還和當年一樣。那天看到他頭上的白頭髮,我心裡就想,剩下的日子還能有多少呢?”陸九輕輕嘆息,“他有妻有子的,我也沒資格陪他過剩下這小几十年,只是他想見我的時候,我就去陪陪他罷了。”
“等他死了,我還能去他墳前上柱香,替他照看一下子孫。”
“這一世,我跟他的緣分,就算圓滿了。”
他的這段經歷,從未對人說過,哪怕是交情最好的任聲和姬元。
此刻聽罷他的話,客廳裡陷入久久的沉默,姬元突然出聲:“不是說喝酒去麼?走不走?”
陸九看得很開,他也不需要安慰,作為好兄弟,能做的也就只是陪他喝喝酒了。
“走呀,怎麼不走!”任聲一口答應,轉個頭卻發現還有他家魏美人在,忙改口徵求她的意見:“阿紫,我出去絕對不喝酒的,就看著他們喝!所以我能出去一趟嘛?”
魏紫也乏了,揮揮手讓他自己去:“我睡覺。”
說是這麼說,可頭沾到枕頭上半天都睡不著,偌大的屋子就她一個人,窗戶的隔音效果太好,連外頭的鳥叫蟲鳴都聽不見,安靜得有點可怕。
其實自從踏上修真路後,她就很少睡覺了,往往修煉一個晚上,清晨起來神清氣爽。可有時候精神上的疲憊卻不是修煉能夠解決的,還是需要一場深度睡眠。
既然睡不著,不如找點樂子?
今天見到孟承業時,魏紫就想起了他弟弟孟觀。孟承業和孟觀長得有四五分相似,只是孟承業稜角分明,又是位高權重,一身氣勢相當不凡;而孟觀的輪廓就柔和些,一雙水漾桃花眼甚是勾人,卻又因為年紀和閱歷的關係不顯輕浮,反倒是有種成熟的性感。
相比之下,身為孟承業親子的孟定反倒和他長得不太像,孟定大概是像媽媽,五官都沒有那麼深,年紀也小,見識也不多,清清爽爽乾乾淨淨的大男孩。
魏紫在床上翻滾了一會兒,決定今晚就翻孟觀的牌子了!
給他打了個電話,才“嘟”了半聲,那邊孟觀就利索地接起來。天知道他剛剛看到來電人姓名的時候心裡有多驚喜!
可接了電話後卻又沉默,咬著下唇不知該用那句話開腔。還是魏紫“喂”了一聲,低低軟軟的聲線,撓得他心裡癢酥酥的。
“找我做什麼?”
“想你了呀~”魏紫另一隻手還在平板上點著,嘴裡甜言蜜語就像不要錢似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