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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屋裡,多半是因為恐懼。用被子矇頭,本來就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體現。
這麼小的孩子被嚇成這樣,只怕即便好了,心裡也會留有陰影,以後的心智成長都會落下病根。
寶儀給小公子診脈,她從外面進來體溫清涼,故意以掌心在小公子額頭上覆了一覆,小公子感受到舒適涼意,下意識地貼了一帖,人也安靜許多。寶儀這才認真聽脈。
重陽必陰,熱極生寒。
這小孩子先是受了風寒,接著又被一股熱火攻心,天天在這炭盆堆裡待著,不上火也難,如今寒氣又散不出去,憋在體內,自然是忽冷忽熱的難受。
這算不上什麼大問題,問題在於小公子壓抑了自己的本能。
人熱了,就會想吹風,冷了,就會想烤火,這都是本能,小孩子尤其不會壓抑自己,熱了就呼呼喝涼水吃冰,冷了就抱著暖爐不放,這都是隱患,所以才要大人照看。可這蘭小公子恰恰相反,分明已經熱得不行,卻不敢離開炭盆,這又是為何?
寶儀一鬆手,那小胳膊便又縮回被子裡,寶儀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汗漬,頗為鄭重地道:“我們外面說。”
一行人又回到花廳,陳管事見寶儀面色凝重,不由也跟著揪心起來,前幾個大夫也是這樣,診了脈,什麼也沒說就走了,連藥也沒開,因為這事,老夫人也病了。大家都知道老夫人那是心病,小公子要是不能好,老夫人估計也不想好了。
“管事,我不妨直說,小公子所得的這個,著實……不是什麼大病。”
寶儀一個大喘氣,卻叫陳管事一怔。
老人家不由失笑:“公子可是在開玩笑?”
“自然不是,”寶儀坦然道,“在下雖然醫術不精,但這風寒之症還是看得出來的,只需撤了炭盆,在下開幾服藥給小公子服下即可。這都不是難事,問題在於……”
寶儀故意停頓,吊起了眾人胃口,才道:“小公子是不是不肯吃藥?”
管事眼睛一亮。
“是不是一到夜裡便發抖,哭鬧,白日方能睡去。”
管事忙道:“正是如此,敢問這是何症?”
這可不是風寒之症吧?
寶儀一臉嚴肅道:“小公子這風寒之症,我是能治的,但是這啼哭不寐之症嘛……就要有勞星禪師父了。”
管事一怔,隨即明瞭,但也驚恐:“怎麼,難道這府裡當真有……不淨之物?”
管事問的是寶儀,目光卻不由自主轉向一言不發的穆星禪。
方才穆星禪也在場,只是並未入室內,反而在院中等待,倒像是在避諱什麼不淨一樣,這樣一位天人之姿的高僧都如此戒備,可見這東西凶煞。年歲大的人總是對鬼神之事頗為看重,這會兒也不由留下些冷汗。
從前也請過一些和尚道士,也在院子裡開過壇做過法,小少爺被這些動靜嚇得不行,晚上哭得更兇了。一連幾場鬧下來,後宅也開始人心惶惶,是以後來,蘭老爺便不許鬧這些動靜。
好半晌,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穆星禪才開口道:“不必做法,今晚貧僧守在院中,小少爺當可安睡。”
管事大喜:“這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別的和尚來了,可是弄出好大的陣仗來,最後都說鎮不住這妖邪。
“當然不行,”寶儀道,“還要有勞管事叫人隨我去抓幾副藥來,咱們雙管齊下,才好叫小少爺早日康復。”
管事全沒注意到,自己被二人三言兩語繞了進去,沒用對方開口,便已經預設將這兩位留在蘭府。
寶儀和穆星禪藉口回去準備,便出了蘭府,卻在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寶儀以為是蘭老爺回來,正想還要不要打個招呼,不想車簾一開,一美貌少婦步下車來。
管事眼睛一亮,立即丟下二人,一溜煙地跑到車前扶著:“大小姐,您這麼早便回來了!剛巧,這裡來了二位能人說能治好小公子的病,我正要跟你……”
“轟走。”
什麼?
管事一怔。
女子聲音清清冷冷:“陳管事,聽不懂我的話嗎?小少爺只是受了驚,休息就好了,用不著請什麼和尚道士的,蘭家不是這些神棍裝神弄鬼的地方。我爹是糊塗了,我可麼糊塗。轟走!”
“這位夫人!”
寶儀先一步上前,聲音洪亮:“何以如此篤定我二人是貪財小人呢?夫人連試都不願試,難道是根本不希望小公子的病痊癒?”
話音未落,那女子一雙美眸朝寶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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