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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好，可是她還會跟他回白府嗎？

“……”沉默了許久的白眉，才說：“回不回去都無所謂了，你現在幸福嗎？”

幸福嗎？

楊晨曦很慎重地點頭。“幸福！”

真的很幸福！

她將背舒服地靠在身旁的大紅梅樹幹上，伸了記懶腰。

白眉的笑容更加柔和了，揉揉她的發，滿是寵溺。“答應我，要永遠像此刻這麼的幸福。”

永遠的幸福？

“白眉我答應你，我會永遠地幸福，那你也要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不過以後我也會照顧你的。”以後，他會是她的親人，亦是知心好友。

白眉張開了雙臂想要擁抱住她，可是聽到她的話，往後，他會是她的皇叔吧。

皇叔！他心儀的女子在將來會喚他一聲皇叔。

他，怎麼忍受得了？！

張開的雙手，空空地落下，笑容依然還在，可是他的眼神滿滿的都是落寞與失望。

他的姿勢是想要擁抱她嗎？看著他的雙手空空地落下，楊晨曦心裡感到不忍，上前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身子。

白眉想伸手抱住她溫軟的身子，只是眼角瞥到朝他們走來的顏汐，他的眼裡有著怒意。

之後，他們兩人被迫地讓他分離開來。

她跌進了另一個帶著清新淡雅香氣的懷裡，楊晨曦暗暗在心裡哀叫，不是吧，不到三秒就被抓到了……

白眉看著她跌進另一個懷抱，有些不是滋味，卻又無能為力，他的眼裡有些黯然。

怕她在床上躺著悶，顏汐才讓她在園子裡逛逛，自己辛辛苦苦地去廚房為她煎藥，可她此刻卻抱著別的男子，壓抑著心裡的怒火，不想對她發火，顏汐將目光移到白眉的身上，十足佔有慾地說：“曦兒，這樣好玩嗎？皇叔我的王妃抱錯人了。春寒料峭的，皇叔身體還未恢復，還是回房休息吧。”他特意將“我的”兩字加重。

知道他在乎楊晨曦，白眉並不生氣，只是對著顏汐說：“好好珍惜！”

深深地看了楊晨曦一眼，似要將她的容顏永遠地記在心裡。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園子，有花瓣在他轉身的時候飄落，而他白色的背影如此孤獨，好像隨時都會在梅花叢中消失不見……

不想回頭，他怕這一回頭，就不想再離開了。

明天，明天就要回宮了。

有她對他的承諾，知道她以後會幸福，陪伴她的路程，到這為止吧。

回到屋裡，想要帶走的東西一件也沒有，楊晨曦送給他的東西，都在東閣裡，他只需要回宮去拿就可以了。

找出筆墨紙硯後，想了許久，最後他在紙上寫道：“曦曦，萬分珍重，勿念！你的白眉。”

只是這寥寥數語，他卻寫了許久。

“曦曦，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或許這對我們會是最好的結局。”

趁著皎潔的月色，他不辭而別。

留給她的只有回憶，還有信紙上的寥寥數語。

一直想要送給她一件東西，可最終，他還是沒有送出，甚至連準備都沒有，這樣也好，免得她以後睹物思人，增添不捨。她可以忘記他，那就讓他永遠的記住她，她的一切。

下輩子，我去找你，曦曦，你的下輩子，我定下了！

白眉悄悄地回了宮，沒有驚動皇宮裡的任何人，他回了東閣拿了楊晨曦送給他的東西，幾套長衫，還有那支白玉簪子。

又回到白府，已是半個多月後的事了。

有些慶幸自己還能活著回來。

三月，草長鶯飛。

白眉立於東院的大玉蘭樹下，白無色的墳墓已長滿了翠綠的草，幾朵野花開得正豔。

師父的墳前一片春色，他想師父該是喜歡的吧，白眉便沒有再去處理。

他坐在大玉蘭樹下，背靠著樹幹，玉蘭樹新長出來的葉子，鬱鬱蔥蔥。

再過幾天，曦曦就是顏汐的新娘了，她是別人的新娘。只盼來生，可以再相遇。

那一年冬天，阿昊皇兄離他而去，今年的春天，他離開曦曦。白眉想，這可能是永遠地離開。

陽光透過樹葉的罅隙照在他的身上，照在他如玉般的臉，緩緩地閉上雙眼，開始回憶夢裡的一切，回憶現實中的相遇，相知，相惜。

白眉並沒有告訴她，曾經，他們一起生活了幾十年。

夢裡的一切，真的很幸福。

而他，從此刻開始，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