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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北門口修整箭頭的薛鬆動作一頓,皺眉,側耳傾聽裡面的談話。
葉芽騙薛樹,說她是被沙子迷了眼,換來他的吹吹和相信,薛松卻是不信的。
恰在這時,虎子晃晃悠悠地跑過來了,進門就找大黃。
大黃在後院屋簷下趴著呢,虎子蹲在旁邊替它順毛,一邊望著不遠處的兩隻山雞。薛樹很快就被葉芽趕了出來,閒著沒事幹,就跟他一起玩。
薛松問虎子:“你們家地裡的活兒都幹完沒?”
虎子胡亂點點頭:“幹完了吧,我也不知道。”
薛松訓他:“啥也不知道,成天就會亂跑。”
虎子不幹了,嘟著嘴反駁:“我沒亂跑,我陪我姐去河邊洗衣裳了,不信你問我二嫂,她也去了!”
薛松心中一動,低聲問他:“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姐了?”
“有啊,就是那個小娼婦,她欺負我姐跟二嫂,後來被我娘打跑了,好多人拿石頭扔她呢,我也扔了,誰讓她欺負我姐,哦,還有二嫂!”虎子憤憤地道,手上力度沒掌握好,抓了大黃一撮毛,惹得它抬起貼在地上的腦袋,扭頭看他。
村裡婦人提及柳寡婦時,用的最多的詞就是小娼婦,家裡的孩子有樣學樣,也都跟著喊。薛松和薛樹都聽明白了,虎子說的是柳寡婦。
“她還敢欺負媳婦,我讓大黃咬她去!”薛樹瞪著眼睛跳了起來,氣呼呼地吼道,大黃馬上直起身子跟在他身邊,口中發出兩聲低低的吠叫。
“給我在家裡待著!不准你讓大黃傷人!”薛松把人拉下,瞪了他兩眼,又仔細問虎子河邊的情景。別看虎子人小,嘴卻特別巧,說的比上次薛樹的敘述都有條理。
薛鬆鬆了口氣,十分感激林氏,是她讓弟妹因禍得福。
薛樹卻突然咬牙道:“我不讓大黃咬她,我讓大黃天天去她家門口拉屎總行了吧!”
燻死她!
☆、26
薛樹的聲音很大;葉芽在屋裡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了。
大傻蛋,他以為大黃那麼通人性,連這種無賴的要求都能理解嗎?
可有個人願意護著她,她心裡甜絲絲的。看看天色;時候已不早,便放下縫了一半的衣衫;下地準備晚飯。
薛松本想訓斥薛樹幾句的;見葉芽走出來,便閉了口,低頭繼續磨箭頭。
他想不明白柳寡婦為何刻意針對葉芽;自家人被外人欺負,他很惱火。奈何對方是個聲名狼藉的寡婦;他若是找上門去警告她,難免被人誤會兩人有什麼苟且,所以也只能白白忍著了,只希望她這次得了教訓,再也不敢惹是生非罷。
不能出去尋仇,薛樹渾身都不舒服,往常憨傻的俊臉繃得緊緊的。
虎子見兩個哥哥都一臉嚴肅的樣子,不敢再多呆,撒腿往家裡跑,連葉芽留他吃飯他都沒頓一下。
等薛松回了東屋,葉芽朝悶聲立在門口的薛樹招招手,讓他到自已身邊來,薛樹乖乖地應了,進門蹲在鍋臺旁邊,一會兒看看媳婦,一會兒望著灶膛裡跳躍的火苗發愣。媳婦又被人欺負了,大哥還不讓他出去替媳婦討公道,他胸口堵得慌。
葉芽倒沒料到他氣性這麼大,小聲勸他:“別生氣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薛樹又委屈又氣憤地看著她:“可你哭了,她欺負你!”原來媳婦哭根本不是因為被沙子迷了眼!
“哭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再說,二嬸幫我教訓她了,把她推了個大跟頭,還扇了她一個耳光呢!”想到當時的情景,葉芽難免有點幸災樂禍,嘴角就帶了笑,“二嬸真厲害!”
薛樹心裡更不是滋味了,二嬸幫忙,媳婦都笑的這麼開心,要是他也把那個柳寡婦打一頓,媳婦肯定會更喜歡他的。
他想說他比二嬸還厲害,葉芽卻突然朝他噓了一聲,他抬頭一看,才發現三弟回來了。
薛樹眼睛一亮。三弟對他最好了,以前他跟罵他傻的娃子們打架,大哥只會訓他,三弟卻會暗中幫他教訓那些人,雖然他沒有動過手,可他總能想到辦法讓他們做錯事然後被爹孃臭打一頓。
想到這裡,他撇下媳婦,大步迎了出去。
於是,葉芽只能錯愕地看著他把薛柏拉到籬笆旁,兩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大概是在跟三弟抱怨?她沒有多想,三弟懂事明理,會好好勸他的。
果然,沒用多久,兩人就朝這邊走來了,薛樹臉上的陰鬱一掃而光。
“二嫂,今天委屈你了。”薛柏在門前站定,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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