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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道:“以前是要想錯的,既然是想走的,又何必招惹人家呢?自己撩完了人又離開了,這不缺德麼?”
范姜柏沉聲道:“你又不是有意的,一切不是過是天意罷了。遇上了,看對眼了,那又豈是能計劃好了的?譬如你我,我是行走江湖,刀頭舔血,昨天是我武功高,逃了一命,明天遇一武藝高過我的,將我殺了,是我缺德撩了你嗎?”
姚妮急道:“你別胡說八道咒自己!你才不會死呢!”
范姜柏道:“連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何況回家?”
姚妮悄悄看了他一眼:“我就是……”
范姜柏嗖地下了地,站到姚妮面前,右手把人一摟:“你這些天都不快活,又是何必呢?分開了才要傷心,在一起的時光不應該高高興興的麼?哪怕真的再見不著面,也要分別之後再傷心。如今還天天見呢,就難過成這樣,我都要當你是不想見著我了。”
姚妮抬眼看他,嗔道:“才沒有!”
范姜柏道:“這不就成了?先說好了,我是不會放手也不會死心的。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嘛。你走了,我找你走,你沒走,正在下懷,有什麼好想的?女人就是想太多!做事非要想麼?”
聽著范姜柏背書,姚妮忍不住啐道:“蠢蛋!”真是又心酸又喜歡。范姜柏可以不計較,她卻不能不在乎啊。然而在這個情況,范姜柏能說出這種話來,無疑是對她煎熬的內心的一種撫慰。姚妮覺得,自己心裡的天平又往范姜柏這一頭傾斜了一點點。
閔行:“……”我的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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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閔行覺得范姜柏和姚妮不夠意思,當著他的面秀恩愛的時候,並不知道,他的好事就要來了。
夷山大會開完了,孟蒙終於有驚無險地安全回來了。要說夷山大會可真是兇險萬分,雖然海圖是大家公推的人出來保管,還是架不住人心太貪。半道上劫道的、偷竊的、詐騙的,層出不窮!黑白兩道十位大佬,也被弄得焦頭爛額。由此可見,閔行對於姚妮的評價是恰當的。這貨呆雖呆,無意中的殺傷力是相當驚人的。
終於,在兩道龍頭皆無意競爭的和諧前提之下,孟蒙提議:“找個石匠,往石頭上刻,然後拓下來,誰想要就自取!哪個有本事就自己出海,免得打打殺殺。”
此議一出,也有叫好的,也有反對的。孟蒙卻不耐煩了,他收到京中來信,他的好閨女自己遇上了好女婿,他還急著回去把事情敲定,然後好退休呢!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還能活得好好的,他容易麼?就想平平安安退個休,怎麼就這麼難呢?
賀泉也不耐煩了,他在驛站裡跟閔行說的話,倒有幾分是真心的,他雖然長了一張溫文爾雅的臉,內心裡卻傲得狠,以為去尋秘寶乃是拾人牙慧,長眉老人能做到的,他賀泉未必就不能做到!
於是賀泉也出頭,居然贊同了孟蒙的提議:“甚好!”
黑白兩道就驚呆了!窩勒個去,你們兩個一個白道頭子一個黑道頭子,默契要不要這麼好?
孟蒙看著長相粗魯,卻是個細心的人,能當上盟主,全在他有一張巧嘴,張口就是:“若是比拼,既傷和氣又傷死氣,不若公開,大家各憑本事。茫茫大海,孤掌難鳴,不如結伴去。”
眾人一想,也是,就都答應了,於是找石匠,刻石頭。連殷堂裡為了掩人耳目,都派了人來。當然,諸人都未曾很將殷堂放在眼裡。如今殷堂正在大清洗,殷二是不中用了,大房、三房必要他死,這是毫無異議的,否則殷公夏根本沒辦法跟彭家、紀家兩處親家交待。問題就出在他老婆孩子身上了,老婆留就留,沒問題,他倆閨女殷公夏有些不忍心動。彭老夫人可不管這些,直接把兩人砍了。接著就把殷二點了天燈。
然而事情還沒完,殷二有個通房給他生了個兒子,這兒子居然不見了!必須是有人藏起來了,彭老夫人天天跟殷公夏吵,就覺得是殷公夏把人藏起來,認為這老頭子是老背晦了,留個禍害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暗搓搓地伺機反撲。殷公夏雖然是厭惡了次子,卻還沒有心狠到殺孫,但也不會容易這種隱患,這事真不是他幹了。
又有殷二的殘餘勢力一類,殷堂最近,著實熱鬧!
所以,對於殷堂人只是拓了張海圖,並沒有去出海,大家是相當理解的。對於紀家不出海,也有些理解:紀家在水路上並不精通,又要給外甥撐腰,這也正常。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