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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造船的沒有武藝。於是,能偷溜進去看的,看不懂,看得懂的進不去!彭龍王的腦袋就是那個時候愁禿了頂的。
殷玄笑著搖頭道:“女孩家家,就是心軟。”殷紅綾道:“好容易遇著個不是看著你就跟狗皮膏藥似的揭不下來的,你就知足罷。”殷素紈此時才道:“夫人原說過,世上肯信你的實誠人原本就少,有些本事又肯信你的人就更少了。用廢一個便少一個,還是珍惜些的好。她實誠,你待她也實誠,這才是相處之道。”殷玄正色道:“救人上來的時候,你們也在的,難道我那裡就有什麼主意不成?不過是日行一善罷了。打救她上來,這一路也算是風平浪靜,我不過是圖個好彩頭罷了。剛才說的雖是玩笑話,難道不是這個道理?她有這本事,也算是我好心有好報罷了。”幾個女孩子都笑了:“這才像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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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路一連走了好幾天,這一天河道還在延伸,殷玄家卻不在這條線上,而是要拐個彎兒,走陸路了。彭家的壽禮並不少,卸船裝車就花了半天時間。彭家來拜壽的是彭龍王的第四個兒子,殷玄也要客客氣氣稱呼一聲“表叔”的彭洪。彭洪是個精細人,親自看著一干手下裝車,裝好了車,還要挨著個兒將幾輛大車的繩索挨著個兒拉一拉。
裝好了車,彭洪這才扳鞍上馬,與殷玄一道啟程。路上還問:“你家老爺子壽辰,你這做長孫的,可備下了什麼禮物?聽說你出海是尋寶的,怎地寶沒尋到,反帶了個女人回來?”殷玄笑道:“原想著尋到了寶物,好給老爺子賀壽,沒想到空手而歸。好在臨行前已備下了應急的,有家母在,再斟酌增減也夠了。那姑娘的坐船遇到了風浪沉了,船老大說,海上討生活,常有的事。既然遇到了,不如日行一善,圖個回程平安。”水上忌諱彭洪也懂一些,點頭道:“不要弄出誤會來才好。”
殷玄道:“我省得,那姑娘也是明白人。”彭洪道:“你打小聰明,有數兒就好。姑太太就這些子孫,阿炎身子又不好,我們不向著你、向著誰去?”殷玄鄭重道謝。又轉而說:“今天怕趕不上驛館的宿頭了,前面寨子裡,我一個朋友正在那處,不如借宿一宿。表叔看如何?”彭洪點頭道:“你看著辦。”反正離彭家地盤很近,想來附近的道上朋友也不敢打彭家貨物的主意,權當考查殷玄了。
車上,殷紅綾正在向姚妮介紹:“這裡就是二龍山了,山上有個二龍寨,公子一個朋友被他父親打發出來歷練,正在寨子裡主事。”
【山賊=囗=!必須是山賊!有這種舅姥爺是水匪、朋友是山賊的救命恩人,真的呆膠布?!】
這個山寨一如天下所有山寨一樣,十分之豪放。夜裡點著篝火,來迎客的手裡掌的不是燈籠而是火把,看著彭洪那一堆箱籠,眼睛裡都冒著綠光。姚妮十分有先見之明地戴上了帷帽。
火把堆裡,一人傲然而立,卻是一身布衣長袍,腦袋上也不反光。老遠就抱著拳,稱呼一聲:“殷兄。”殷玄跳下馬來,也抱拳一禮:“程兄。”殷紅綾小聲跟姚妮說:“這個是公子的朋友,姓程,雙名元靖。程老爺子與我們公子的舅舅是結拜兄弟……”
姚妮已經麻木了:【請問,殷玄他舅又是哪一路的匪號?】一面吐槽,一面還是看了一眼那個程元靖,天黑、燈暗、近視,只看得清是個穿著一身黑褐色衣服的高個兒。相較之下,殷玄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身挺括錦衣,渾身上下一個灰點兒也不沾,實在是個刺眼得很。當然,這或許跟姚妮近視有關。
外面程元靖已經與殷玄完畢了,連彭洪都介紹了。程元靖看著車上插著彭家的旗子,就已經心裡有數,此時抱拳一禮:“世叔好。敝地簡陋,有失禮處還望海涵。”有長輩在場,程元靖就沒有再問殷玄身邊的美貌侍女怎麼少了兩個。只殷玄說隨行還有個女眷,連忙叫山寨原來大當家的妻子:“大嫂幫忙管待貴客。”
有女人出來接待,姚妮暫時把心放到了肚子裡。“大嫂”倒是生得身材高大,眼睛也大大的,臉色微黑,也梳個巾幗髻,頭上插幾支金簪,耳朵上的金耳環很大,姚妮不由為她感到耳朵疼。見了面就拉著姚妮的手,一摸二摸的,直說:“我夫家姓王,這寨裡上下都叫我王大嫂,姑娘一般稱呼就是了。姑娘這細皮嫩肉的,真是嬌貴人,不像我們粗人。”姚妮被她摸得渾身不自在,只好低頭裝羞澀。王大嫂才放過了她,吆喝道:“看什麼看,還不快去燒水鋪床!”又拉著姚妮去後堂用飯。
山寨的飯菜份量很足,大魚大肉裝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