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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的跡象,反倒是兩人愣了一愣。
蘇禧捏捏手心,稚聲稚氣道:“我沒事,四姐姐,八姐姐,我們回去上課吧。”
自從上回蘇禧的畫得了邱夫子稱讚後,接下來幾次畫畫兒,蘇禧畫得都不錯,不是第二便是第三,這第二的位子不是她的便是蘇凌蓉的。
蘇凌蓉惱死蘇禧了,只覺得蘇禧什麼都要同她爭,楚先生的課學得好也罷了,偏生教畫的邱夫子也對她刮目相看。以前蘇凌蓉只能在畫畫上頭找著一點優越感,眼下卻連畫畫這個優勢都沒了,且蘇禧比她還小了三歲,便是兩人打成平手,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可高興的。
這次上課邱夫子讓幾人以“春”為題作畫,限時一個時辰。
蘇禧坐在翹頭案後面,後邊兒坐著蘇凌蓉。她先在腦海裡勾勒出了一幅景象,再提筆蘸墨,開始作畫。這次蘇禧畫得很快,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其他人還在埋頭認真畫畫,蘇禧已經把自己的畫作交給夫子了。
回到位置上,蘇禧順便看了一眼蘇凌蓉的畫作。蘇凌蓉已經畫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後幾筆收尾。
蘇禧的毛筆掉到地上,她彎腰拾起來,然後便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不多時蘇凌蓉的畫畫好了,她滿意地擱下筆,站起來準備交給夫子。剛一站起,便覺得腿上彷彿被什麼力道拉扯一般,絆得她狠狠踉蹌了一下,身子一傾,她還沒反應過來,便已連人帶桌倒了下去。
動靜不小,翹頭案翻到了一旁,岸上的筆墨紙硯灑了一地,就連蘇凌蓉剛作好的畫,也被染上了一團一團的墨汁,瞧著亂七八糟。
蘇凌蓉摔得不輕,整個人有點兒懵,待回過神後第一反應便是看去自己的畫。她雙手顫抖地拿起那張看不清原本內容的畫作,哆嗦道:“這,這……我的畫……”
蘇凌芸過去扶她:“五姐姐,你沒事吧?你怎麼走路也站不穩呢?”
在旁人眼中,蘇凌蓉是一個沒站穩摔倒了,可是蘇凌蓉心裡清楚,她是被什麼東西絆倒的。她扶著蘇凌芸的手臂站起來,往翹頭案底下看了看,什麼都沒有。
蘇凌蓉忽地想起什麼,憤怒地朝蘇禧瞪去,質問道:“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蘇禧撲扇撲扇濃長的睫毛,一臉聽不懂的模樣,“五堂姐說什麼?”
蘇凌蓉認定是蘇禧所為,一手攢著被墨汁浸溼的畫作,一手揚起,憤怒地道:“你別裝傻,除了你還能是誰?你賠我的畫——”
只是手掌尚未落下,便被蘇凌茵牢牢地擒住了。
蘇凌茵臉色慍怒,冷聲道:“五妹妹,無憑無據,你憑什麼說是九妹妹所為?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個兒站不穩摔下去的,你畫毀了,關九妹妹什麼事?”
那廂蘇凌苒把蘇禧護在身後,一臉警惕地瞧著蘇凌蓉。
最後是邱夫子從中調解,幾人才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蘇凌蓉憋了一肚子氣撒不出去,又因為沒能交上畫作,那幅畫是她費了許多心思的,本以為這次定能壓過蘇凌茵拿第一。如今畫沒了,她憋紅了眼睛,又氣又惱,把蘇凌芸重新擺好的筆墨紙硯一股腦全掃到地上,不管不顧地衝出了書堂。
蘇禧望著她的背影,烏溜溜的杏眼轉了轉,模樣與往常無異。
其實蘇禧也沒做什麼,只是彎腰拾筆的時候,把蘇凌蓉的裙襬跟桌子綁到了一起而已。
蘇凌蓉打翻了她的海棠酥和四喜餃子可以說不是故意的,那她把蘇凌蓉的裙子綁在桌腿上,也不是故意的。
蘇禧原本是不想跟蘇凌蓉計較那麼多的,她都活了兩輩子的,蘇凌蓉在她眼裡就是個小丫頭。況且蘇禧知道,再過不久蘇凌蓉便要定親了,對方是惠安侯的嫡子孫睿,這門親事看起來風光無限,便是她上輩子也覺著這門親事不錯,可是後來蘇凌蓉每次回門時,臉色都不太好。後來蘇禧才知道,那孫睿表面看著光風霽月,竟然有分桃斷袖之好,只喜歡男人,跟自己府上的許多小廝都不清不白的,屋裡還養了許多戲子。
這門親事是蘇凌蓉自己看上的,厚著臉皮在老太太跟前求了許久,老太太才幫她說下來的。彼時哪知道孫睿是這種人,事後蘇凌蓉便是悔斷了腸子,也沒臉再跟老太太提了。
蘇禧之所以曉得這回事,是因為郭氏得知真相後氣得不輕,大鬧了一通不說,還親自上惠安侯府討說法去了。
後來蘇凌蓉雖跟孫睿和離了,但名聲也被她那個沒腦子的娘敗壞得差不多了,在將軍府深居簡出一年後,平平淡淡地嫁給了一個侯爺的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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