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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合黎還以為能從衛渢這兒聽到幾句鼓勵,沒想到他竟然是來打擊自己的,當下就有些不高興了,噘嘴道:“我的騎術可是連陛下都稱讚過的,表哥既然不是來給我助威,而是給我潑冷水的,就到別的地方站著吧。你一來這兒就不安寧,擾得我不能安心比賽。”看臺上投過來的目光太灼熱了。
衛渢輕輕掀了掀唇,笑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太過輕敵。”
顧合黎可不領情,催促他趕緊離開。
正此時,馬場另一側傳來異動。
一人一騎橫衝直撞地闖進馬場,那匹馬明顯是受驚了,不受馬背上的人控制,直直地朝著看臺衝去。看臺上的姑娘們花容失色,紛紛往後退去,眼看著便要撞上看臺,好在騎馬的男子騎術嫻淑,最後關頭生生勒緊了韁繩,強迫馬停了下來。
男子俯身趴在馬背上,用手掌輕輕撫摸馬的頭部,不一會兒,那馬不再狂躁不安,安靜了下來。
男子直起腰身,想向看臺上的姑娘們道一聲歉,視線一轉,卻呆呆地愣住了。
蘇禧就站在看臺前,馬失控的時候,從她眼皮子底下險險地擦過去,掀掉了她頭上的帷帽。這會兒她小臉一白,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餘悸未消的表情,濃長的睫毛上掛著細小的、晶瑩剔透的淚珠,像往湖泊裡灑了一把星辰,璀璨奪目。
一時間,呂江淮以為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她的眼睛更漂亮的東西了。
蘇禧嚇得不輕,後退半步,低頭用手指擦了擦淚花,若非唐晚在一旁拉著她,恐怕她這會兒已經腿軟得坐到地上去了。
呂江淮從馬背上跳下,走到蘇禧跟前,喉結滾動,冒昧道:“姑娘,你沒事吧?可有傷著你?”
呂惠姝匆匆騎馬追上來,見著這邊的狀況,吃驚地問:“哥哥,你傷著人了?”一邊說一邊跳下馬背,從地上拾起蘇禧掉落的帷帽,送還給蘇禧手中,“姑娘,這是你的東西吧?實在是對不起,這馬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就發起瘋起來了,我哥哥是為了制服它,有沒有傷著你哪兒……”
呂惠姝便是威遠將軍的女兒,身形高挑,頭髮全部束上頭頂,乍一看英姿瀟灑,有些像十四五歲的少年。
這匹馬是呂惠姝跟宛平翁主比賽時騎的馬,剛才呂惠姝給它喂草料的時候,它突然長嘶一聲,撒開四蹄便狂奔了起來。這匹馬素來溫和,極少有這種反常的行為。
兄妹倆都這麼道歉了,蘇禧自然也不能再責怪人家,雖然她剛才真的嚇壞了,如果呂江淮沒有控制好方向,那馬蹄興許會從她的腦袋上踩過去。她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去一旁坐一會兒就好了。”
蘇禧接過帷帽,正要重新戴在頭上,旁邊一道聲音不可思議地問:“……禧姐兒?”
蘇禧看去,見殷萋萋站在幾步之外,滿臉的驚疑和不確定。
蘇禧彎起唇瓣,微微一笑:“萋姐姐。”
竟然真是……殷萋萋怔怔地看向面前的小姑娘,印象中蘇禧一直是圓潤潤、肉嘟嘟的,因五官生得精緻,大家夥兒都覺得她玉雪可愛,然而到了十歲左右,再胖就不如小時候那樣好看了,所以她和殷芃芃也不太愛跟她一塊兒玩。
可是誰能想到昔日的小胖糰子長開後會漂亮得這樣驚人?不僅身段兒變得纖細窈窕了,五官也長開了,面板白得跟雪一樣,一身冰肌玉骨,站在太陽底下隨時可以融化。
殷萋萋突然就想起一句話——
美目涓涓,涵著一泓秋水;芳顏皎皎,帶著幾度清風。
這般容貌,再過兩年,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殷芃芃也湊過來,嘴巴張得大大的:“你真是禧姐兒?你,你可別騙我們……”仔細把蘇禧看了看,嘀咕道:“禧姐兒耳朵上有一顆小痣,你有麼?”說著湊上去,一看果真是有。
這下殷芃芃沒聲兒了。
傅儀算幾個之中最鎮定的,含笑問道:“好些日子不見禧妹妹了,沒想到變化這樣大,不知道這些日子你在忙什麼?先前好幾次邀請你,你最後都沒來。”
蘇禧看向傅儀,眼睛眨了眨,解釋道:“儀姐姐知道的,前陣子我祖父病了,這兩年我一直在家裡照看祖父,加之族學的課業又有些緊張,這才沒有出來,儀姐姐不會怪我吧?”
傅儀道:“禧妹妹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怪你?不知蘇將軍現在身體如何,可好些了?”
蘇禧抿唇,道:“已經大好了,多謝儀姐姐關心。”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傅儀邀請蘇禧坐在看臺中央,這個位置極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