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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李鴻將柺子送去官府,踅身見蘇禧木木地盯著腳下,以為她是被嚇壞了,安撫道:“已經沒事了。”
蘇禧抬頭,眼睛黯了黯,指著角落裡的燈籠遺憾道:“方才被人撞了一下,燈籠摔壞了。”
那盞四季燈籠躺在地上,因落地時裡面的蠟燭摔了出來,此時已經燒得只剩半邊了。衛渢想起這小丫頭為了這盞燈籠興致勃勃地猜燈謎的模樣,腳步頓了頓,最後還是隻道:“走吧。你若是喜歡,剛才那十盞燈籠都是你的。”
蘇禧說不要,低落地跟在衛渢後頭。她想要的只是那一盞繪了四季圖的燈籠,別的都不是她想要的。
回到湘水湖畔,湖面上依舊笙歌悠揚,夜色闌珊。蘇禧不想回公主府的畫舫了,只想回自己家的畫舫,向衛渢道了謝,讓聽雁去尋了蘇府的畫舫,告辭離去。
剛登上船頭,便聽後面有人道:“庭舟,你怎麼拿著這麼多燈籠?哪兒來的,該不是猜燈謎贏的吧?”
蘇禧回頭看去,遠遠地瞧著衛渢站在柳樹下,因位置較隱蔽,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見跟他說話的人是誰。蘇禧想起自己剛才猜燈謎的時候,粉唇微微彎了彎,好吧,起碼那時候她還挺高興的。
那人又道:“這盞寶塔燈倒是別緻,比市面上的多了兩層,送給我成嗎?”
畫舫漸漸遠了,蘇禧沒聽清衛渢回答了什麼。她鑽進船艙裡,今兒走得太累,渾身軟綿綿地倒在暖塌上,倚著妝花大迎枕,想起自己那個只提了一刻鐘不到的燈籠,又是一陣哀嘆。
湖畔,蘇祒“噯”了一聲,“庭舟?”
衛渢看了蘇祒一眼,勾了勾唇角,淡聲道:“不送。”
*
蘇禧原本只想休息一會兒,順道等二哥回來,未料一閉眼就睡著了。
蘇祉去了總督府的畫舫,這會兒酒宴已經散了,蘇祒醉得不輕,到岸邊醒酒去了。唯有蘇祉還算清醒,吩咐下人將席間醉倒的人送回各自的畫舫,他揉揉眉心,看向地板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厲衍。
廬陽侯府的畫舫就在附近,厲衍來時沒有帶下人,蘇祉只好另外安排了兩人,架起他,親自將他送了回去。
蘇祉把厲衍送回畫舫時,恰好厲安宜從宛平翁主那兒回來,見著蘇祉後一愣,呆呆地盯著他看了半響,忘了說話。兩個侍從架著厲衍不知該如何安頓,蘇祉看向她,出聲道:“厲姑娘。”
厲安宜終於回過神來,吩咐人道:“快,快把我哥哥抬到裡面去。”直到厲衍被抬進了船艙,她才敢再次看向蘇祉,好在天色已暗,周圍光線昏昧,看不見她臉上的紅霞,“多謝蘇公子送我哥哥回來……”
蘇祉見天色不早,不想蘇禧久等,只道:“舉手之勞,厲姑娘不必客氣。”行禮告辭,往船頭走去。
厲安宜想說什麼,翕了幾次唇,可是都沒想出合適的話題,眼睜睜地看著蘇祉走遠,登上另一艘畫舫,遠遠地離開了。她心中一陣懊惱,直到再也看不見蘇祉的身影才收回視線,轉身往船艙走去。
這廂,蘇祉回到蘇府的畫舫,見蘇禧躺在暖塌上沉沉地睡著了,小臉挨著枕頭,濃密的睫毛蓋在瓷白的面板上,像一把精緻的小扇子。他沒讓丫鬟叫醒蘇禧,打橫抱起她,坐上回將軍府的馬車,這才回了家。
第26章 谷桐先生
去年四姑娘蘇凌茵與鄭國公府的大公子秦修定親了,婚期定在今年年底,如今蘇凌茵正待字閨中。蘇府的族學只剩下五姑娘蘇凌蓉、六姑娘蘇凌芸和八姑娘蘇凌苒,以及蘇禧。
七姑娘是蘇禧三伯母的女兒,可惜三歲的時候夭折了,如今已很少被人提起。
這兩年來,興許二夫人郭氏被老太太敲打過了,蘇凌蓉和蘇凌芸安分了許多,也有可能是長大了,反正近些日子沒惹什麼事兒。
這日是姬先生的琴課,蘇禧在琴課上下了不少功夫,她上輩子就彈琴彈得好,只是沒人欣賞罷了。因為傅儀也彈得一手好琴,有一回壽昌長公主過壽的時候,傅儀彈了一首《春江花月夜》,據說琴聲把黃鸝、百靈都吸引過來了,百鳥和鳴,獲得了壽昌長公主的大肆稱讚。之後傅儀的琴聲便出名了,人們提起時,只會說一個字“妙”,兩個字“絕妙”。
後來蘇禧再彈琴時,就被人說是“東施效顰”。
沒有兩把刷子,還真不敢在傅大才女面前撥絃。
蘇禧是沒有參加過壽昌長公主的壽宴的,也不知道傅儀的琴究竟彈得如何,更不曉得琴聲怎麼吸引黃鸝百靈,說不好奇是假的。再過一個月便是壽昌長公主的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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