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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了腳步。他跟著停下,往前看去,只見廊下站著一位穿大紅色蘇繡鳳穿牡丹紋披風的姑娘,身姿娉婷,身後是一片雪地,紅衣,白雪,襯得她雙頰比雪還白,薄透靈動,彷彿不慎掉入了凡塵的仙子玉女,輕輕一碰,她就散了,化了。
她懷裡抱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不知怎麼忽然叫了一聲,喚回了衛淵的神智。
蘇禧沒料到衛淵也在這兒,她原本只想把小狐狸抱給衛渢看的。愣了愣,然後朝衛淵欠了欠身,道:“豫王世子。”
衛淵聽著她的聲音,一陣恍惚,彷彿又回到三年前壽昌長公主的露華園。她站在桃花樹下,自己坐在假山涼亭上,瞧著她的身影,她還是跟三年前一樣嬌美,只是少了一分青澀,多了一分女人的柔嫵,偏聲音又是小姑娘的甜美,這般矛盾,竟不叫人覺得突兀。
衛淵久久不回應。衛渢眉宇清冷,低聲道:“幼幼,我書房的墨汁用完了,你替我再研一些墨。”
蘇禧正愁沒有藉口離開,畢竟衛淵的視線太過直白,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她頷首說了一聲好,抱著小狐狸進了書房。
外頭衛渢將衛淵送出門外,沒過多久,周大夫提著藥箱進來了,先是檢查了小狐狸的後腿,再用藥酒清洗了一下它的傷口。許是以為疼痛,小狐狸在蘇禧懷中掙扎了幾下,但是因長時間被凍在雪地裡,又好幾天沒有進食,掙扎的力氣很微弱,根本不足為懼。
很快,週中賢就給小狐狸上好了藥,也包紮了傷口。
蘇禧輕輕揉捏它尖尖的耳朵,問大夫道:“它的傷勢嚴重嗎?以後還能走嗎?”
周大夫道:“傷勢有些嚴重,又耽擱了幾天,恐怕不容易好。倘若照顧得好,日後還是能正常行走的,夫人多注意一些就是了。”
蘇禧這才放心了,又問大夫飲食上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大夫到底不是獸醫,對這方面也不甚瞭解。只道:“動物與人不同,夫人只要多餵它吃肉就成了。”
蘇禧點點頭,送走周大夫後,又讓聽鶴趕緊去煮了一碗肉糜湯。
衛渢送走衛淵回來後,就見她坐在自己辦公的翹頭案後,懷裡抱著一隻狐狸,桌上擺著一個甜白瓷小碗,她拿著勺子一點點喂那狐狸喝湯。再一看旁邊的硯臺,墨汁乾乾淨淨,一下沒磨。
衛世子走到她身邊,視線垂了垂,問道:“哪來的狐狸?”
蘇禧抬頭,這才注意到他回來了,放下勺子道:“就在我今天去的梅林後面,我見它受傷不輕,便將它擅自撿回來了……”說著想起今兒看見的一幕,停了停,斟酌道:“庭舟表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蘇禧原本不想把這件事告訴衛渢的,說了倒顯得自己像個長舌婦,說三道四的,可是不說又心裡憋得難受。加之如今衛渢與衛淵關係緊張,自己說了這件事,說不定還會對他有幫助。
蘇禧將書房的丫鬟都遣了出去,聽雁抱著小狐狸去廊下餵食了。她站在桌邊,一邊捻著墨碇研磨一邊道:“我今日跟衛歆一塊採雪時,在後山看見兩個人……”
她不好意思說得太仔細,只說兩人姿態親密,單獨相處了很久。說完抬起頭,眼巴巴地瞧著衛渢,“庭舟表哥,你說傅儀與厲公子,是不是有什麼?”
衛渢聽罷,指尖一下一下點著紫檀桌面,似有所思,“你說他們在什麼地方?”
蘇禧便把那地方又說了一遍。
那兒離豫王府別院很近,只是因著位置偏僻,很少有人到那去。他薄唇譏誚,道:“這兩人倒是大膽。”說罷見面前的姑娘模樣微窘,便知道她看見的肯定不止那麼簡單,男女私會,天雷勾地火,豈會只有摟摟抱抱?他彎起食指輕彈了彈蘇禧的腦門,道:“傻幼幼,將你看見的東西都忘了,別胡思亂想。這件事只與我說就成了,別再告訴別人。”
蘇禧捂著腦門,乖順地點了點頭,“我才不會到處亂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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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說在別院住三天,不知不覺就多住了好幾天。待到他們回府時,已是四五天之後了。時間進入臘月,再過不久便是年關,蘇禧十六歲的生辰也快到了。最近衛渢忙著案子的結尾,每日腳不沾地,剛回家沒坐多久,便又被人叫了出去。有時候連晚膳也顧不上回來吃,回來已經是大半夜了。他叫蘇禧不必等他,不過蘇禧不聽話,每回都等他回來方才用膳。
有一天晚上他亥時回來,就見她趴在浮雕獅紋圓桌上,面前擺著一道道晚膳,已經瞌睡得睡著了。衛渢心疼得一塌糊塗,此後幾天無論多忙,都會盡早趕回來,陪著蘇禧一塊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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