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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景三難得地用手撫摸著她的頭,問:“阿杉,最想看什麼?”
景杉早就想好了,這時候想都沒想就脫口說:“想看光,還有阿爹。”
“最想看的只能有一樣。這樣吧,你先看光。”景杉感覺到纏繞在眼上的紗布有些鬆了,景三一圈圈地繞著紗布把它解開,其間他的指尖時不時地觸到景杉的面板。景杉覺得有些癢,卻是不敢笑。
“在這等我。等光消失,我便來接你。”景三說完這話時,紗布已經腿地只剩薄薄的一層了。那層紗布很快地垂落下來,景杉艱難地開啟眼皮,睜開雙眼。眼前有個黑色的人影,景杉下意識地伸手去抓,“阿爹。”
景杉的手指剛觸到一片衣角,人影就突然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一個刺眼的太陽,那強烈的光芒刺地景杉雙眼刺痛,她馬上閉回了眼。
她明明一直想看見光,看見她身處的世界。但她真正看到的時候,卻又很害怕,這讓她覺得不知所措。
她明明想和紅石分清關係,但真的等紅石說出來時,她又覺得有些失落,明明之前她一直覺得就該這樣做,這也讓她感到不知所措。
後來萌軍又奪回了一座城池,野軍卻沒有撤退,在城外駐紮,看來是決心一戰了。紅石領了一支人馬出城迎擊野軍,重傷敵方數千,雖然左肩被箭射中,但也是大捷,使得野軍暫時停止了攻城。紅石的名聲在軍中頓時又響了些。畢竟紅石才二十多歲,就當上了千夫長,在軍中一直是年輕的羨慕,年老的嫉妒的物件。不過那天大家舌尖的話題不僅是紅石白天的英勇事蹟,還有他死活不肯大夫包紮肩傷的事。那天晚上,景杉本來想去看看情況,結果還是不了了之。畢竟好不容易把關係撇清了,再去接觸他就顯得多此一舉了。
第二天晚上,紅石的手下被召集起來,要跟著紅石發動夜襲。夜襲很成功,他們偷襲的時間正是人睡得最深的時刻,等野軍匆忙拿起武器迎戰時,他們的營帳已經處在火海當中了。雖然野軍的駐紮地一片混亂,但人卻是有實在的幾萬人的,紅石的隊伍雖然沒有闖到中央,但也不淺,很快圍著圍過來的人數少說也有五六千的。要儘快逃回城,不然趕過來的敵人只會越來越多,憑著紅石帶領的一千人馬,是萬萬沒有勝算的。
景杉在隊伍的中間對抗敵軍,並隨著隊伍一點點地向前推進。他們在馬上,敵人大部分在馬下,人數相差雖多,打起來卻也沒有想象中的吃力。然而,突然間,景杉的身體不能動彈了。隨著一聲“路打通了,衝啊!”的喊叫聲,景杉正手舉長矛,卻不能刺向敵人不能逃,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敵人的長矛刺入她的腹部,她甚至都不能叫出聲來。在長矛從她身體裡拔出時,景杉也隨著那長矛就要落下馬。
紅石帶著隊伍殺到駐紮地的邊緣時,面前的敵人已經不多了,接下來只要不停地往前衝就能脫離困境。紅石轉頭朝著後面計程車兵喊道:“路打通了,衝啊!”卻在喊完話時瞟到一隻矛高舉在那,沒有動作,而透過火光刀光看到那舉矛的人正是景杉。紅石一驚,交待了副將,便立即策馬往後殺去,拉住將要落地的景杉,把她拉到自己馬上,跟在衝出去的隊伍後面。
紅石一手抓著韁繩策馬狂奔,另一隻手掌緊緊地覆在景杉後背的傷口上,並讓她的前腹緊貼著他,減少出血。紅石的手掌大,用的力氣也大,血卻不知道為何不住地從前腹,從紅石的指縫流出。紅石心急似火燒,嘴裡卻不停地說:“馬上就回城了。馬上就回城了。”
景杉的頭抵在紅石堅硬的鎧甲上,若不是包著頭巾,怕是頭都要磨破了。景杉仍是不能動作,只剩微弱的呼吸和心跳,連眼皮也只是隨著馬的運動上下活動。景杉雖然是隔著紅石的身軀,卻時不時地能見到紅石後方緊追的敵軍和火光。隨著眼皮的闔了又開,開了又闔,紅石銀色的鎧甲和火光交替變幻。景杉也只是看著而已。她頭很沉,隱約間還能聽到狼的叫聲,她很冷,猶如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突然,眼前一黑,原來紅石已經進城,黑壓壓的城門也關上。那門原來是黑褐色的,不知怎麼如今看來是黑色。景杉的腦海裡不知怎的浮現出一句話“等光消失,我便來接你。”
景杉掙扎著收縮肌肉,微微抬起手指,呼吸隨之加深加快。她咬著牙一用力,手抬到紅石的手臂上,嵌進肉裡,憋出一句話:“不想死!”
眼前的景象仍在變幻著,變幻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閃的景杉頭昏眼花,卻不想閉眼。不想死。怎麼可能為了為了那不負責任的老爹去死!突然,變幻的景象中,黑色的城門上面,一個人在暗處拉著滿月弓,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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