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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的喘息著,黑曜石般的眸子中彷彿氤氳著風暴,又彷彿浸潤著哀傷。他望了她許久,終是放軟了語調,帶著幾分可憐懇求道:“師姐,你別嫁給他好不好?”
“為何?”塗靈簪不解,微微偏了偏腦袋,疑惑道:“他與我門當戶對,又未曾婚配,人也丰神俊朗,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保護你和陛下的周全,有何不妥嗎?”
“我不需要!”
李扶搖彷彿被戳到痛處的貓,他竭力壓制住內心翻湧的情緒,喉結幾番滾動,艱澀道:“我不需要你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換取我在朝中的勢力。師姐,你豈不是要讓我悔恨終身、寢食難安?”
“別擔心,扶搖。”塗靈簪垂下眼,沉默片刻,低聲道:“我會幸福的。”
我會幸福的……與其說是在說服李扶搖,不如說是在說服她自己。
“可若是你嫁給了別的男人,我便不會幸福。”
李扶搖雙手握拳,幾番深呼吸,終是鼓足勇氣般顫聲道:“師姐,我不行麼?”
塗靈簪抬眼看他。
李扶搖眼睛溼紅,向前一步直視她的眸:“師姐,我喜歡……”
“阿簪!”關鍵時刻,一個玩世不恭的嗓音傳來,“時辰到了,說好今日要帶本王去校場看演兵的呢!”
李扶搖恨恨的撇過頭,咬牙瞪著門口施悠悠走來的王世闌。
一年未見,王世闌依舊在大冬天搖著紙扇,一幅風流貴公子的模樣。見到李扶搖,他露出了訝異的神色,笑吟吟道:“喲,太子殿下也在。可否要一同前去?”
說罷,他眨了眨桃花眼,朝塗靈簪飛去幾個媚眼。
來塗府提親的男人那麼多,李扶搖一個都不曾放在眼裡,唯有王世闌油鹽不進,無論怎麼激他、諷他,他都能厚著臉皮纏上塗靈簪。所有使在這個男人身上的招式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激不起半點波瀾。
況且王世闌身為一方諸侯,有權有勢有兵,又生了一副蠱惑人心的好皮囊,李扶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莫大的危機感。
這個男人,不好對付。
李扶搖拿厚臉皮的王世闌沒有辦法,只好轉回臉來乞求塗靈簪,可憐巴巴的喚她:“師姐……”
若是平日,他一軟下聲調裝裝可憐,塗靈簪基本不會拒絕他的要求。但是今日,塗靈簪只是摸了摸他的臉頰,微笑道:“我應了長沙王的約,就不陪你了。早些回宮,乖!”
李扶搖呆了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瞬間陰雲密佈,醞釀著狂風暴雨。
那一瞬,他感覺自己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他轉過身快步離去,倔強的不讓她看見自己眼角的淚痕。
王世闌再強大、比他再優秀,他都不怕,都可以堅持下去。唯有師姐你的一句話,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擊碎他所有的驕傲。
“扶搖。”塗靈簪有些擔憂他,正要去追他離去的背影,卻被王世闌攔了下來。
“小孩子脾氣,放他一會兒就好了。”王世闌勾著她的肩,興致勃勃道:“走走,校場演兵去!”
塗靈簪拗不過他這副熱情似火的模樣,只好隨他前去校場。
之後沒幾日,北燕大軍南下,邊境再燒戰火。
王世闌回了長沙郡,而塗靈簪卻準備披甲上陣。臨行前王世闌與她約好,等此戰結束,他便會帶著豐厚的聘禮來迎娶她。
塗靈簪淡淡一笑。
而朝堂上,秦寬不知灌輸李平秋什麼思想,這個軟弱的皇帝執意要御駕親征,塗靈簪和李扶搖多次勸說未果,只好隨他去。
出征前,李平秋一身帝王鎧甲,那雙總是閃著猶疑和怯懦的眸子,此刻是從未有過的清明。李平秋摸了摸沉默的兒子,忽然說道:“扶搖,你喜歡塗家老大,是麼?”
李扶搖有些驚異的抬起頭,怔怔的望著兩鬢斑白的父親,半響才輕而堅定的點點頭。
“我愛師姐,今生非她不娶。”他說,“還請父親收回成命,莫要讓她嫁給王世闌。”
“唉,朕早有察覺,只是你們……”李平秋嘆出一口濁氣,啞聲道:“那孩子一生坎坷,若成了太子妃,便是將她推上了風尖浪口啊。她以女兒身為朕征戰天下已是不易,又怎能將她捲入詭譎的宮鬥中來?要知道,人心比戰場更陰險哪!”
“我會保護好她。”他一字一句堅定道:“若我連心愛之人都守護不好,又有何資格守護這萬里山河?”
“好,好,有志氣!李家衰弱了這些年,到你這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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