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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的褪去,滿眼的不可置信。
塗靈簪順著妹妹的視線看去,只見那掃地的年輕和尚異常眼熟,不禁也愣了:“那是……”
“文御史。”李扶搖接過她的話,若有所思的說:“是文煥之。”
塗靈簪放下茶杯,訝然道:“他怎麼落髮出家了?”
話音剛落,塗纓已是踉蹌著撲了出去,她站在那悠然掃地的年輕和尚背後,雙手絞著衣袖,不確定道:“文大人?”
年輕和尚掃地的動作一頓,清瘦的背脊也僵硬起來。他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掃帚柄,力度大到骨節都發白,卻連回頭的勇氣也沒有。
塗纓繞到他面前,顫聲驚道:“真是你!你怎麼,怎麼……”
你怎麼遁入空門了?
然而話到嘴邊,幾番哽咽,卻只能流著淚心疼道:“……你怎麼變得,這般瘦了。”
文煥之應該出家不久,頭頂還沒有燙上戒疤。
當曾經愛而不得的女子流著眼淚站在自己的面前時,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微微側身避開她的臉,裝出一副四大皆空的模樣,合十施禮:“阿彌陀佛,貧僧法號釋空,施主認錯人了。”
認錯?怎麼可能認錯。
曾經名噪長安的少年英才,打馬長安時,瓊林宴會時,他那朗風霽月般的身姿早就印入她的骨髓。因姐姐的死,她也曾恨過怨過、遷怒過他,他都默默承受,一如既往的暗中照料她,這份情,她怎會不感動?
他若不是秦寬的外甥,她若生在普通人家,他們也許早就……
塗纓嘴唇顫抖,望著面前這個穿著灰布僧袍的男人,只覺得胸口彷彿壓著千斤巨石,疼的無法呼吸。
正巧住持來了,塗靈簪只好將妹妹勸回來,讓她平復平復心情。
正午,塗靈簪一行人在寺中用了齋飯。塗纓幾乎食不下咽,心不在焉的扒了兩口,飯都還沒嚥下,只望著庭院中那人挑水掃地的身影發呆,默默以淚洗面。
塗纓一邊哭一邊打嗝,塗靈簪只好放下筷子給妹妹順氣,柔聲安慰道:“別哭了阿纓,小心噎著。”
“我不哭,不能在他面前哭……”
淚水擦了一行又一行,就如同塗纓心中淌不盡的相思。她的倔強,她的矜持,在那個遁入空門的男人面前都成了莫大的諷刺。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塗靈簪一邊給妹妹順氣,一邊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李扶搖便夾了菜,親手喂到她嘴邊。
塗靈簪嘆了口氣,就著李扶搖的手吃了幾口菜,這才附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阿纓跟我娘一樣,愛哭。”
臨行前,李扶搖看了看哭腫了雙眼的塗纓,思忖片刻,走到住持身邊耳語了幾句。住持會意,便朝一旁打水的文煥之道:“釋空,你送這幾位施主下山去罷。”
文煥之放下擔子,波瀾不驚的合十道:“是。”
自始至終,沒有看塗纓一眼。
下山的小道建在竹林之中,間或聽聞幾聲鳥語,以及塗纓壓抑的抽噎聲。
李扶搖瞥了文煥之一眼,喚道:“文御史。”
“陛下,小僧只是個出家人,不是御史大夫。”文煥之捏著念珠,眼也不抬。
“隨你。”李扶搖拉著塗靈簪扶手而行,漫不經心道:“你也曾鮮衣怒馬,打馬長安,如今為何要選擇青燈古佛,遁入空門?”
文煥之念了聲‘阿彌陀佛’:“家母已故,孑然一身,罪孽深重,因而皈依我佛。”
“孑然一身?”塗靈簪瞄了妹妹一眼,忍不住問道:“你當真沒有牽掛之人?”
文煥之一副四大皆空的模樣,雙唇緊抿,滾著念珠不作答。
塗靈簪還要說些什麼,卻忽聽見竹林中起了一陣涼風,竹葉簌簌落下。她敏銳的察覺到一絲危機,剛開口說了句‘小心’,便被李扶搖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將塗靈簪死死的護在懷中,旋身一轉,一隻閃著寒光的飛鏢便擦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割斷了鬢邊的一縷青絲。
李淮的人?
來不及細思,第二、三隻飛鏢接連射出,竟是直直射向塗纓的面門!
霍成功和烏鴉都以為刺客是衝著李扶搖和塗靈簪來的,故而注意力全在他二人身上,誰也不曾想到,躲在暗處的殺手竟然將矛頭對準了無辜的塗纓。
烏鴉眼疾手快,只來得及打落前兩隻支飛鏢。
那一瞬時間彷彿凝固,塗靈簪不顧一切的伸長手,也沒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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