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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驟起,紅於二月花的楓葉舞於半空,殺氣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迸射,下一刻,一把閃著寒光的劍刃橫到了塗靈簪的面前。
她似乎早有預料似的,不急不躁,甚至連手上的功夫也未停,只微微側頭,躲過刺來的一劍。
那突然出現的黑衣小少年不甘心似的,又順勢將劍橫掃而過,塗靈簪利落地彎腰,劍刃從她背上錯過。黑衣少年手勢不及,被塗靈簪一掌劈至手腕,長劍脫手,錚的一聲掉落地上。
風停,被劍氣帶起的楓葉重新落回地上,塵埃落定。
塗靈簪旋身飛上楓樹,鬢邊垂下的髮絲飛舞,和紅藍的髮帶交纏在一起,明豔動人。她將雙腿懸空坐在樹幹上,朝黑衣少年狡黠一笑:“你的氣息和腳步出賣了你,扶搖。”
李扶搖鬱卒的拾起劍,悶悶不樂。
塗靈簪撲哧一笑,安慰道:“能從我手中過三招,已經有進步啦!”
李扶搖挽了個劍花,還劍入鞘,道:“師姐在做什麼?”
“哦,這個呀,”塗靈簪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將手中一支巴掌長的小竹笛晃了晃,道:“給烏鴉做的。他說話不方便,有了這個,便可以隨時以笛哨聯絡了。”
說罷,她放在唇邊一吹,登時一聲清脆嘹亮的哨聲響徹晴空。她朝李扶搖眨眨眼,側首一笑,問道:“好聽嗎?”
李扶搖望著她那比楓葉更為豔麗的笑容,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李扶搖有些羨慕的盯著那支短笛,好奇道:“烏鴉為什麼不說話?他是啞巴嗎?”
“別這麼說,他會不高興的。”塗靈簪道:“他本是西域刺客,兩年前奉命來暗殺我爹,結果暗殺任務失敗,他本想服毒自盡,卻被我爹救了下來,後來一直便留在了塗家……那年,他也不過十四歲。
只是那□□烈得很,他雖僥倖活命,嗓子卻被毒啞了,只能發出嘶啞模糊的低音。後來,他嫌自己聲音難聽,便閉口不再說話了。”
正巧,烏鴉提著一壺高粱酒大搖大擺的路過。塗靈簪忙叫住他,將手中的短笛朝他拋去。
烏鴉單手接住短笛,端詳了片刻,幽綠的眸子疑惑的看向塗靈簪。
塗靈簪在樹梢上晃了晃雙腿,道:“送你的。以後你若有事,就吹一吹它,我便聽到啦。”
聞言,烏鴉無聲地咧開嘴唇,露出兩顆雪白的犬牙,綠眼睛彷彿化成一汪春水。他隔空將高粱酒扔到塗靈簪手中,又比了個手勢,意思是用酒跟她的笛子作交換。
不一會兒,後院傳來了一陣磕磕絆絆、破音走調的笛音。
李扶搖:“……”
笛聲鍥而不捨,魔音入耳。塗靈簪捂住雙耳,忍不住朝後院喊道:“聽到啦聽到啦,拜託你收了神通罷!”
尖銳走調的笛聲這才停了。
塗靈簪抱著酒罈子在樹上笑得打跌,卻聽見樹下的李扶搖沒由來說了一句:“我也要。”
塗靈簪一愣,趕緊坐穩了身子,“你說啥?”
“師姐,我也要禮物。”
李扶搖認真地望著塗靈簪,小小年紀一本正經道:“你只送他不送我,我吃醋。”
塗靈簪無語半響。
她看了看手中的骨雕匕首,又看了看李扶搖,問道:“這個送你?”
李扶搖皺眉,有些嫌棄道:“花裡胡哨,這是女孩子的才要的玩意兒。”
“也是,本就是我從波斯商人那兒買來圖個新鮮的。”塗靈簪大概也覺得不合適,隨手將匕首扔進了一旁的枯荷池子裡。
李扶搖猝不及防一驚,撲到池子欄杆旁急道:“師姐,你……!”
塗靈簪疑惑:“你不是不喜歡嗎?這刀也只是好看點,並不鋒利,扔了就算了,下個月你生辰,師姐再送你更好的。”
李扶搖:“……”
李扶搖眼巴巴的瞪著塗靈簪,眼睛都紅了。
塗靈簪心生不忍,跳下樹來,內疚道:“原來你喜歡啊。要不,要不我給你撈上來?”
李扶搖老氣橫秋的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轉身走了。
原以為早該湮於泥沙、塵封在記憶中的骨雕匕首,卻在九年之後的一個夜晚重現。
九年後的昏君李扶搖握著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宛如地獄修羅。
……
塗靈簪醒過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她費力睜開眼,渙散的視線漸漸聚焦。受傷的肩部雖依然疼痛,卻很明顯感覺到被人細心包紮上過藥了。
旁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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