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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之初,主動退軍,造成退兵假象,然後……”
頓了頓,塗靈簪‘啪’的一聲按下一枚白子,笑道:“然後趁楚國放鬆警惕之際,匯四國之軍,一舉破楚!”
棋盤上,局勢反轉。
李扶搖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黑龍就這樣被絞死了。
“陛下方才過於急功近利了,後方空虛,才讓白子有機可乘。”說罷,塗靈簪笑盈盈地摸了塊芙蓉糕,得意道:“謝陛下賞賜!”
李扶搖一把扼住塗靈簪抓著糕點的手腕,挑眉道:“你對兵法倒是很有研究嘛!”
塗靈簪一怔,將被李扶搖扼住的手腕借力一扭,脫離桎梏,道:“兵法有三十六計,七十二陣,變幻莫測,陛下有興趣也可去研究一番,必能大有作為!”
“你是在暗示朕要勤政為民嗎!”李扶搖皺眉,一掌拍上塗靈簪。兩人坐著不動,卻是你一言我一語,為了一一塊糕點拆起招來。
塗靈簪被李扶搖一掌擊中手腕,眼睜睜看著到手的糕點被擊落,在空中轉了幾圈,又落回李扶搖的手中。
塗靈簪無語半響,揉著被拍得生疼的手腕道:“君無戲言,陛下要反悔麼?”
李扶搖掃視了她的手腕一眼,沒想到她看上去功夫了得的樣子,出手卻沒什麼力度。他思忖半響,乾脆耍起賴來:“三局兩勝!”
塗靈簪無言,默默覆盤。
……
“後來呢?”身邊,木香雙手託著包子臉,滿眼崇拜道:“後來你贏了麼?”
“輸了。”塗靈簪抻了抻腰,道:“輸了兩目半。”
“唉。”木香失望的嘆了口氣,砸吧砸吧嘴道:“蓮蓉糕沒了。”
塗靈簪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她光潔的腦門,好笑道:“你呀,就知道吃!同天子下棋,是不能總贏的!”
“為什麼呀?”木香好奇道。
塗靈簪但笑不語。
時光飛逝,待宮中浩浩蕩蕩的驅鬼儀式完成後,便到了陽春三月底。
離預定春狩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李扶搖也忙碌了起來,不是四處蒐羅汗血寶馬,便是到處尋找名門弓箭,偶爾會被秦寬叫過去‘議事’。
若是得了閒,他也必定會和塗靈簪下一盤棋。
最近倒是很少見他去找秦煙和樓心月了,塗靈簪在心中暗暗高興。
正神遊間,卻見對面盤腿而坐的李扶搖落下一子,隨口問道:“你覺得公子重耳如何?”
(注:即晉文公重耳。)
聞言,塗靈簪捻著一枚白玉子,微微側頭,似乎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聊起這個話題。半響,才中規中矩的回答道:“公子重耳忍辱負重,復國強兵,實乃名副其實的春秋霸主。”
李扶搖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嗤笑一聲,道:“朕倒不喜歡他。”
塗靈簪落子,抬頭看他。
“忍辱負重又如何,復國強兵又如何?”李扶搖摩挲著手中的黑子,歪斜著身子漫不經心道:“到底,他還是負了割肉奉君的介子推。”
聞言,塗靈簪捻著白子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抖。她垂下眸,掩蓋住眼中的情愫。
割肉奉君盡丹心,但願主公常清明。
公子重耳流浪十九年,惶惶然如喪家之犬,在最危困之時險些餓死,是忠心耿耿的介子推割下自己大腿上的肉煮成肉糜,這才救了重耳一命。誰知重耳做了晉國國君後,唯獨忘了封賞介子推,甚至放火燒山,使得介子推抱柳而亡……
她和李扶搖,誰是割肉奉君的介子推?誰又是登上至尊之位便忘了忠良的公子重耳?
李扶搖見她陷入沉思,屈起好看的指節叩了叩棋盤,似笑非笑道:“美人兒,你說呢?”
八年前,她的父親塗風起戰歿於雁寒山下,她挖了一天一夜,才將父親的屍骨從崩塌的厚雪中挖了出來。
三年前,斷崖之上,大雪之中,她力竭而死,身首異處……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原以為不在意,卻為何只要稍稍一碰,就會鮮血淋漓?
塗靈簪一手在桌下緊握成拳,一手卻輕落棋子,神色淡然道:“公子重耳如何,奴婢不敢妄議。但我想,對於介子推而言,即便是天下人都負他,他也不會負天下人。”
李扶搖一怔,喃喃道:“……寧教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
下一刻,李扶搖狠狠一揮,將滿盤黑白子掃落在地,滴滴答答濺落了一地的玉珠。
塗靈簪覺得有些莫名。提起這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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