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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當我用盡全部力氣半拖著不停的說著胡話的拓跋宏回到我的院子裡時,夜已經很深了。
老遠便看到梅香立在後門口不安的張望著,當她看到我半揹著拓跋宏吃力的走著,滿臉吃驚的奔了過來幫忙。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知道她肯定有滿腹的疑問,卻又不敢問。
等我與梅香合力將拓跋宏拖到內室,扔到了我的床榻上後,他停止了囈語,眼睛半眯著,像是睡著了。
其實很想把他送馮潔那兒去,但一想這樣做似乎不太好,而且現在那邊肯定也歇下了,更沒必要興師動眾。
“姑娘,這怎麼辦啊!”梅香立在一旁搓著雙手,有些不知所措。
我湊到她耳邊輕聲說:“現在陛下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你跟我一起先幫陛下簡單洗漱收拾一下。”
我可從沒伺候人的經驗,如果沒有梅香我肯定就勉為其難的讓他直接睡這兒了。
幫他蓋好被子後,我長長的吁了口氣,輕輕釦上房門退了出來。
“姑娘,你—”梅香見我出來小臉上寫滿了不解。
“我知道你的小腦袋瓜子裡面在想什麼!”我將她拉到一邊坐下:“陛下現在醉成這樣,我若是待在裡面反倒不好,況且我也是無意中遇到陛下的。”
“真不懂姑娘是怎麼想的,怎麼就一點也不著急。”小丫頭對我的解釋很不滿意。
我又何嘗不知道她們早就暗自在為拓跋宏不到我這兒來而著急了,若不是有馮潔的有心維護,加上我到底也是馮家人,我這兒的待遇怕是跟冷宮差不多,其實這些丫環僕役們內心裡的著急我是理解的。
“我的有些想法你以後會懂的。”多說也無用,她又怎麼會知道我心裡的那些想法,我苦笑。
“姑娘總是特別的!”梅香沉默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麼,湊到我耳邊輕聲說:“奴婢傍晚的時候還聽說高貴人今天備了一桌的酒菜,要為陛下慶賀生辰呢,陛下怎麼就醉了讓姑娘給遇到了?明日高貴人的臉色肯定會很不好看。”
“你啊!”我伸手彈她的頭:“這是在咱們屋子裡,出了門可不能把不住嘴啊,小心你的腦袋。”
因為拓跋宏對我的冷淡,後宮爭寵還一直沒有波及到我這兒。只怕經過這一夜,我也要被捲進去了。但願這只是我的多慮,學琴的事已經讓我心生厭倦,真不知道我還能在這兒過幾天安然的日子。
“奴婢知錯了!”梅香吐了吐舌頭,低頭開始為我鋪床。
她是我的貼身丫頭,本來是應該睡在我的外間隨時聽我的差遣的。可我實在不習慣那樣的拘束,硬是讓她住到了對面的房間。好在她的房間也挺大,還有張空置的臥榻。
梅香裡裡外外一陣忙乎之後說:“時辰不早了,姑娘還是早些歇下吧!”
“好的,你也歇息吧!”真的累壞了,坐下才感覺到渾身發酸,我一邊脫衣服一邊用手揉腿。
梅香坐了下來,仍舊不放心的問:“萬一陛下那邊—”
“安心吧!醉酒的人睡得沉,不會有事的。”我嘴上安慰著梅香,心裡卻不免有些擔心。記得老爸喝醉酒時,半夜總是讓老媽倒水給他喝。也不知道拓跋宏現在渴不渴,我把脫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穿了起來。
“那你先睡,我過去看看就回來。”
看著梅香臉上突現的驚喜表情,我不自覺的搖頭,真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多此一舉。
輕輕推開門卻意外的看到一身白色中衣的拓跋宏站立在屋子中間,長髮遮住了半邊臉,神情顯得很憔悴。他淡漠的看著我,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才不多會兒功夫他怎麼就醒酒了,還是他根本就沒有醉。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那些話,難道是在試探我什麼,還是—
腦袋裡很混亂,頓時襲來的恐懼感讓我邁進門的那隻腳進退兩難,扶住門框的手不禁輕輕發抖,幸好剛才我沒有胡說什麼,否則我的腦袋!
望著他陰晴莫測的面孔我終於深切的感受到了皇宮的恐怖,其實眼前這個捉摸不定的少年皇帝,還有那個對我不冷不淡的太皇太后本都是我該敬而遠之的人。
“朕的模樣很好看嗎?怎麼潤兒都看傻了。”拓跋宏嘴角噙起一絲笑,言語清淡,聽不出來是喜還是怒。
“婢妾懇請陛下恕罪,婢妾不是有意離開的。”我強壓下心裡的不安,緩緩的走進去行禮。雖然心裡很想拔腿逃跑,但還是不得不留在這兒。
他伸出一隻手來扶我,我這才看清他的另一隻手裡捏的紙片是我早晨無聊時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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