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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姑姑麻煩通報一聲,讓郡王妃去我那裡整理儀容,和我一起去給太后請安。更況是快到深秋了,我那裡得了些太后喜歡的衣料子,一併送去。”左晴身為元貴妃,說話算是極為和氣,榮姑姑行禮稱是。
這頭北千秋就和左晴擠在一個轎子裡,左晴握著她的手,又是嘆氣,又是問候。
北千秋細細端詳了她一會兒,看著左晴過得並不差,心裡放心了許多,便也不回答,倚著轎子裝累極而睡。
等轎子進了內宮,停在元貴妃的宮門口,她被幾個宮女扶過去,下了轎子,看著頭頂上的興薰殿三個字,眉頭跳了跳,轉頭問左晴:“你住這兒?”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北千秋感覺進了宮門,跟做夢似的,拐了幾道才進左晴的主屋裡。
左晴倒是一副跟她極為相近的樣子,攜著她的手,又是找人備下點心和粥茶,又是叫宮女拿了新開盒的玉露脂來給她搽。
北千秋看著那極其會梳頭的宮人,給她梳了個斜髻,那翡翠的耳墜往李氏的耳洞上掛,左晴扶著她的手,正問她左陽最近如何。
北千秋看著鏡子裡,忽的笑了起來:“看你這般有心眼,我就放心了。”
“哎?”左晴愣了一下,輕笑起來:“嫂嫂說什麼。”
“往臉上抹得的是一年供宮裡四盒的新花玉露脂,這玩意兒花瓣都是人手一片一片挑出來的齊色,按著慣例,太后兩盒,皇后一盒,另一盒送貴妃或是別的王妃做禮。這味兒都是不一樣的,別人聞不出來,你當是太后用了十來年聞不出來?”北千秋看著鏡子裡的人笑起來。
左晴條件反射的就要緩緩抽回手來,卻被北千秋壓住,捏住她手指。
“外頭總是傳著太后心氣平和,喜歡看著年輕媳婦打扮漂亮,宮裡的新婦她都是可著好東西送,那是因為宮妃在她眼裡是她的人,站在旁邊顯得漂亮,是為了給她長臉。我一個郡王妃,要坐在太后客位的外人,你往我這兒掛半張臉都能映綠的翡翠墜兒,可真是有意思。”北千秋食指輕輕敲打著左晴的手背。
左晴在宮裡,兩三年間早已忘了十四五歲時的天真稚幼,她只是心中知曉長公主不喜李氏,哥哥又這樣對她,並不需要太后對她有什麼好感。
這些一舉一動,不過是條件反射般的細微反應。
不能說是算計,只是說是做事情習慣留個引子。
“我竟沒想過,嫂子並不怎麼進宮,卻這般瞭解太后。”左晴反握住她的手笑起來:“想來也是昭妃與嫂子提過,說了許多宮裡的事情,只可惜昭妃那般瞭解太后心意,那時候我才入宮一年多,她便香消玉殞,沒來得及多多討教——”她就是非要提起這一茬。
北千秋可不是李氏,真心笑了笑,說道:“沒什麼,看你這樣,我倒是真的安心。”
左晴只覺得北千秋似乎進了興燻殿,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淡定又瞭然,這不太像李氏,可畢竟左晴對李氏瞭解也不多。如今知道這嫂子也不是好相與的,她便笑著跟沒事兒一樣摘了那翡翠耳環,換了個得體的銀飾,又另人重新挽了發,親親密密和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似的走出去了。
“嫂子可曾見過太后?不必擔心,太后心慈面善,又喜佛法宗理,凡事講究公平和穩,嫂子的性子,定會得太后的喜愛。”左晴也換了套衣服,笑道。
“見我名單上的第二位,我自然興奮。”北千秋笑起來:“四年未見太后,不知太后可好……”
左晴沒聽清前半句,只聽著說四年未見,想著李氏應該也入過宮,便笑了笑不以為然。
然而這邊,左陽進了御書房半天了,順帝都沒抬頭看他一眼。房內日光正好,香雲繚繞,順帝埋頭批折,專注認真。
等了小半個時辰,順帝抬起頭來,一臉無辜:“啊喲,你來了啊左陽!瞧我這——”太用功了,沒發現。
左陽真心日了狗。
他自十二歲至十七歲一直在宮中長大,那時候,大他九歲的舅舅順帝登基沒多久,兩人少不得見面,左陽真是對順帝的演技五體投地。
裝無辜,裝不懂,裝蠢,裝為難。
靠著各種演技,表面上是無能略蠢,手無大權的慫逼皇帝,實則能在這龍潭虎穴的長安,坐穩皇位十五年,各個世家並沒有能誰權勢滔天把持朝野,他也絕不是等閒人。
只是長安城內,他玩的挺好,不代表皇城外也是在他掌控之下。
邊陲戰亂,淮南水患,也不知道是命不好還是恰逢社稷江山飄搖……盛朝並未在順帝的領導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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