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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千秋似乎甚少使用女人的那些手段,但她用起來卻駕輕就熟蠱惑人心,她做出幾分嬌媚柔軟,幾分嬌狂霸道,幾分天真依賴,或將順帝也網進去。
可幸而左陽在宮中待了那麼久,北千秋只把他當做無知少年,從來懶得用這些來對付他,倒更讓左陽多見到幾分北千秋的真實面貌。
左陽日後才知道,北千秋那時候人前人後有兩張臉——
一個放肆張狂,勢要達到一切目的無視著天下的罵名,過的酣暢淋漓,那個北千秋屬於順帝、屬於長安、也屬於那些恨不得弄死她的官臣。
一個好吃懶做,光腳披衣傻笑著看話本爬樹玩棋養蟈蟈,那個北千秋被左陽寵成三級殘廢,鍋邊敲碗等飯吃——只屬於左陽一個人。
左陽從那多少年前的記憶力被拎出來,卻是感覺上脖子一痛驚醒過來,睜開眼來就看見某個毛茸茸的腦袋埋在他脖子上,他剛要開口就感覺喉結上一疼!
“你幹什麼!”他把那個腦袋從自己脖子上掰開,摸著脖頸感覺不知道被北千秋咬了多少個壓印!
北千秋一張年輕的面容被從紗簾外映照的晨光,染上一層薄薄的光輝,睫毛長而直,眼裡跳動著炯炯有神的火光。
北千秋也是氣得不行:“你是豬麼!我都醒了兩個時辰了,你把我裹成這樣,還壓著我!我胳膊又伸不出來!叫你你也醒不來,我除了咬你還有別的辦法麼!”
“那你也不能咬我脖子啊!”左陽連忙爬下床就去照鏡子,只看著那脖子上的牙印狂野到讓他自己都浮想聯翩,他急的下床趕緊去找看有沒有個高領的衣服。他從來沒經歷過脖子上一圈痕跡的事兒,朦朦朧朧的銅鏡,照的那脖子上的痕跡曖昧不堪,他看那黃色的虛像,也知道自己臉紅成了什麼樣子,卻強不回頭,怕讓北千秋看著又要笑話。
只是照了半天竟然……有點好像真發生了什麼似的小甜蜜!
北千秋從裹著她一夜的被子裡掙出來,大字型躺在床上,看左陽一臉緊張的樣子,嗤笑道:“你以為我願意咬你脖子啊,我也夠不著別的地方了。咬你一口,你丫還呻…吟,做著夢還一臉*,簡直了——”
左陽大驚回頭:“你別亂說!少扯這樣的謊!”
北千秋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抱臂冷笑道:“怎麼是我扯謊了,你叫的那個浪,誰不知道夢裡都想些什麼東西!腦子真是汙,我恨不得咬死你,你還享受上了。”
左陽簡直要跳腳,北千秋愛好看他這般生動的表情,心裡頭開心,卻也不表現出來,咬著兩腮的憋著笑。左陽看她眉梢裡都是戲謔笑意,更有幾分懊惱。
她什麼都不告訴也就罷了,還偏生喜歡這樣嘲弄他似的。
左陽心裡氣惱,偏又沒什麼辦法。
左陽從床沿拿起外衣,壓了一夜有些皺也顧不上,恨不得趕緊給自己找件外衣穿上,離開這道門。他打小就是自己照顧自己,更不指望北千秋會從床上下來幫他收拾衣服,便自顧穿好了,照著鏡子看這衣領根本壓不住那咬痕,面上故作幾分冷淡的走出門去。
北千秋看他又恢復了在下人面前的樣子,明明仍有幾分少年心性卻佯裝嚴肅淡漠,心裡頭竟也覺得有趣,更是笑的開心,從床上跳了下來。
棋玉低頭走進屋裡來,沒敢直視左郡王就灰溜溜的跑進屋裡去伺候北千秋了,他看了棋玉一眼,走到了外頭,侍衛撤了大半,目不斜視的望著外頭的院子,竟沒有一個人來看他。
總算是左十七從那頭的長廊走過來,和左陽行個禮,低聲說道:“那沈浮圖往城南去了,他在這長安有套宅子,已經派人監視。這人身份不難查,他是餘杭最負盛名的鹽商,晉商幾處弄些鹽生意,都還要跟他去小心翼翼商量,可這兩年鹽商驕縱,哄抬價格,聯合關口哄抬過水路的打點錢,導致江南商行極其動盪。”
“順帝要插手鹽商一事,可不是有他搗鬼,竟送到眼前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北千秋的意思,不管如何,我在貴陽的軍士都受了影響,也就知道這波動有多大了。就算是北千秋手底下的人,也要治。”左陽依然走出東月閣,往前頭主屋去了。
左十七愣了一下,什麼叫“就算是北千秋手底下的人也要治”,咱們爺不就是跟北老賊不對付麼,這當然要治了,給那北千秋一個下馬威。
然而左陽並沒有察覺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妥,接著道:“先將他拖在長安幾日,就給他入京的手續做手腳,就說他身份有問題要徹查。”
“以這沈浮圖的人脈,恐怕不能被這等小理由困住。”左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