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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依然連半個人影都沒瞧見,可見那人是個輕功絕頂的武林高手。”
“聶淳?”老太太和湯嬤嬤異口同聲地猜道。他是羅府最符合這個條件的人,而且除非老太太傳喚,他是從不現身的,剛才會不會是他在屋頂上待命,不小心被三小姐抬頭看見,驚叫出聲,聶淳那種性子的人既不願意見生人,也不願意多做解釋,才會造成了這樣的誤會呢?想到了這裡,老太太仰天叫道:“聶淳!聶淳?聶淳!”
平時喊一聲就好使的這兩個字,今天連喊了三遍也沒有反應,老太太和湯嬤嬤狐疑地對視一眼。老太太突然想起,自從上回在聽竹院中癢粉那次之後,她都沒再見過聶淳,平時就算她不傳聶淳,聶淳隔三岔五地也會在她臉跟前晃上一回。可掰指一算,她已經有七八天沒見過聶淳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是聶叔叔,”何當歸突然開口道,“他靴底的花紋和這琉璃瓦上的完全不同。”
“嗯?”老太太、湯嬤嬤、彭漸和段曉樓四人異口同聲地問,“你怎麼知道?”莫非他的靴子也是你……
何當歸打破了他們的想象,解釋說:“一則上次在聽竹院的茶水間,聶叔叔翹著個二郎腿,我正好瞧見他的鞋底,是那種螺紋狀的花紋,腳掌處有短釘。二則我聽母親提過,聶叔叔在江湖上頗有名氣,人稱‘神行鋒蹤’,走路時必穿底部有短釘的鞋,以更好地發揮他的幻影步法。而這琉璃瓦上沒有尖銳之物留下的劃痕,想必不是聶叔叔踩過的。”
羅白瓊驚奇地聽何當歸講完這長長的一段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這是她有生以來聽“野人何當歸”講過的最長的一段話。若是羅白瓊的記憶沒出現差錯的話,從前的何當歸不但寡言少語,而且怯懦膽小,輕易不敢開口,迫不得已要當眾講話的時候,也是氣息短促,聲音發抖,講不了兩句話就緊張到說不下去。羅白瓊和妹妹之所以這樣肆無忌憚的欺負何當歸,就是因為篤定了她是個不管怎麼用力踩,都不會吭聲的小白兔——如今小白兔怎麼轉了性了?
段曉樓沉吟一下,道:“如今那人已經離去,想再追查也難,還是官兵圍府之事更迫在眉睫,大家都留在此地不要分散行動,我出去問問那帶頭的官兵包圍羅府的用意,儘量勸他們先退走,日後再做計較。”
老太太充滿感激地看向段曉樓,點頭道:“有勞世子了!”
段曉樓走後,各人又回到原位坐下,何當歸則坐到了羅白瓊左邊擺著酥糖的那一張桌邊繼續吃糖,同時分析著官兵包圍羅府的真正用意,既然不可能是抄家,還圍得這般嚴實,莫非是為了抓人?
羅府本身當然沒有值得如此興師動眾的人物,可是羅府如今有不少外來人物呢,大殿上的保定伯孟善算是第一號大人物,其次是段曉樓,可這二人都是保皇派,除非朱元璋掛掉,否則天塌下來也砸不到他們頭上,因此他們都被排除。其次就是身份不明的神秘人物,寧淵、假風揚算是一撥,疑似潛藏在苦竹林中的吸血高手算是一撥,剛才躲在房頂上偷聽的輕功高手又算是一撥,當然,這三撥人有可能其實是兩撥,甚至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寧淵。
寧淵此人身份成迷,精通易容術和變聲術,用著假身份、假名字、假面孔、假聲音在羅府做客,即使那一晚何當歸故意激怒他,諷刺他的變聲技術太拙劣,他都沒有因為惱羞成怒,用自己的真聲說過哪怕一句話。城府深沉至此,再聯絡到他僅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真是讓人不敢置信,世上竟有這樣滴水不漏的人物。何當歸跟他有過兩次口舌交鋒,雖沒在他手中吃什麼虧,可也常常被嚇得心驚肉跳,那種說殺人就殺人、說討人就討人的頤指氣使的作風,真是肖似了當今皇上,莫非,寧淵是朱元璋的兒子或孫子?
雖然何當歸試不出他的武功有多高,可是那一次寧淵將她捉走,打算殺人滅口時所用的輕功身法,竟隱隱比段曉樓還高明一層。何當歸曾經搭段曉樓的“便車”飛過兩次,所以有切身的體會,無論是身法速度,還是踏地的頻率,寧淵的輕功都略勝段曉樓一籌。何當歸所見過的人之中,大概只有高絕的東洋遁術輕功優於寧淵,所以假如剛剛偷聽的人是寧淵,那段曉樓追不上他一點都不奇怪。
何當歸邊吃邊想,一隻小手一直摸糖啊摸糖,小嘴裡嚼啊嚼個不停,不知不覺就發現面前的小碟子被吃空了,再抬頭去看周圍,發現大殿上的大部分人都在盯著自己瞧,有些人是好奇,有些人是譏諷,於是何當歸連忙變換了表情,作出低眉順眼的受氣小媳婦狀,以降低眾人對自己的關注度。
這時候,保定伯站起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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