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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無意識地互相握著,黎書抬眼看面前的女孩,終於明白,她也許真的是認真的,把自己當成人來看待的。
“我叫……黎書?”
“嗯。”女孩很耐心地答,“明天我去把事情收收尾,你就和我一起吧!”沒發現這句話多麼有歧義,“我比較笨,不會做飯,不會打掃,你要多多擔待呢!”
黎書望著面前的女孩,早已不知應該說什麼好。
日後,便可以與你,生活在一起了嗎?
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幸福……
悸動之事
黎書心情很好,從未這樣好過,以至於手腳麻利地收拾屋子好久,怎麼也不覺得累,甚至不覺得身上那些皮肉傷疼,只是……總是喜歡看著他家小姐偷偷地樂。
他家小姐怎麼可以這樣完美呢?
一副比男子更精緻的面容,可愛的性子,對誰都笑,讓人怎麼都討厭不起來,他覺得,他家小姐只要肯和鄰人好好接觸一下,一定能讓大家都喜歡她,長得太漂亮了又怎麼樣?
他家小姐是這世上最完美的!
……那麼體貼……方才竟總想幫他打掃,可女子怎的能做這些?光想想,他都幸福地想笑……可以的吧……可以的吧……一直一直地……在她身邊……一直一直……
想到這,他突然心慌了起來,他想起家人似乎並沒有明確地答應讓他與小姐走……甚至……甚至……似乎連是借是給都沒有說清楚。他一下子就慌了神,雖然他不認為小姐編出了這樣驚世駭俗的理由家人還會逼他回去,但他就是擔心,他要呆在小姐身邊,一定要!一絲一毫地負面可能他都不願有。這樣地想著,他求助地望著他家小姐,卻不敢厚顏地祈求小姐助他逃離家中——那麼多麼大逆不道地事——他怕,害怕小姐哪怕僅含著一絲一毫鄙棄的眼神。
黎風相當很鬱悶,相當鬱悶。雖然她是做慣了大小姐,卻當真是沒有看著只有一個傷員做一大堆事還不去幫忙的惡趣味,更何況那人受傷的原因……問題是如果這人死都不願讓她幫忙呢?
黎風嘆氣……黎風發誓自己真的真的真的是盡全力要幫他了,偏偏他遇到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可以用僅僅“倔強”來形容的性格嗎……說什麼女子怎麼能做這樣的事,一臉惶恐地把她趕到一邊,她無論怎樣想插手都被他一次一次搶掉,完全把她的好心當成避之唯恐不及的東西了……更更重要的是這男人身上還帶著傷呢!黎風很無奈黎風很心痛黎風很鬱悶黎風很生氣!於是惡趣味就真的出現了……
黎風坐在一邊等了好久,終於在淪陷在新好男人俊顏上的認真的前一秒等到了男子的滿面愁容驚恐不安,想他是想起家人那一節的事了。黎風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自信,認定男子一定極度不想離開自己,認定男子一定會出現像現在這樣,一臉慌張祈求,偏偏又不敢說出口的樣子。
黎風以為自己一定會好好欣賞一下男子的窘相,小小報復一下他對自己的“排斥”。本就是帶著小孩子脾性的想法,又真正地見到男子的楚楚可憐,那點小小的堅持馬上就潰不成軍了,而一度暗淡掉的愧疚順便又強烈地湧了上來……小小地嘆一下自己是不是完全栽在這男人手裡了,黎風終於還是綻出讓人安心的笑容。
“放心啦~我去善後。”女孩的笑顏有莫名的讓人安心的力量。
黎書覺得自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瞬間就什麼煩惱啊恐慌啊什麼都消失掉了……只覺幸福。這女子,無論做什麼他都能嚐出幸福的滋味來……
黎風揉了揉鼻子,制止因擔心她而打算跟來的黎書:“你過去會更亂的。”說著小孩子似的撒嬌,總讓黎書懷疑把他帶出那個文雅冷靜的少女與眼前這女孩是不是同一個人,“褥子下面有錢,我想吃紅燒肉。”嬌俏一笑,轉身出了屋子。
說不緊張,是假的。而實際上,每次遇到讓她緊張的情況,她都會意外地感激黎家的教育,善於喜怒不形於色讓她在氣勢上從未輸過。
所以現在,作為劉家人的怒火中心,她依舊淡定:“晚輩此次前來,是商量一下那豬崽的借期。”劉氏雖生於山野,卻是幾分聰明敏銳的,過了昨日的盛怒,他隱隱感到也許黎風二人並沒有過什麼肌膚之親。畢竟那小豬崽力大無比,眼前這樣一個嬌小的女子怎麼可能酒後強了他?又能幹的很,有一個不知要省下多少力多少錢,眼前這女子大概是因此不顧惜名節的,可這女子偏偏一看就是個讀書的,這個可能性的確是不高,相反的,讀書人都有幾分迂腐,因為這樣的事情娶個醜男人反而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