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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番外:公主
死亡,可怕嗎?在年少輕狂之時,十五歲的歸朝歡不知何為畏懼,尊貴的身份和一身傲氣讓他從未向任何事物低過頭,包括死亡。他曾是多麼不屑的看著那些貪生怕死之徒寧肯付出一切代價也想求得苟且偷生。
直到,他自己被押上刑場。
朝堂政亂,丞相歸言株連九族,歸家上上下下一百五十七人盡皆獲刑。
處斬那一天,詔國都城的上空萬里無雲,豔陽高照,是多日以來最好的天氣,只是身處刑場的歸家人卻仍然如墜冰窟般連顫抖的能力都失去了。十名劊子手一字排開,手裡的鬼頭大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所有人內心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限。不知是哪個人先帶頭髮出了一聲低泣,緊接著,哀嚎聲此起彼伏再未停止。而在這些絕望的聲音中,監斬官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時辰,擲下了那枚代表著一百五十七條人命就此被了結的籤牌。
身為相府的公子,曾經在自己的家中地位有多高,如今就要多麼靠前的接受即將死亡的命運。
最先獲刑的十人裡,歸言長子歸朝歡首當其衝。
在震耳欲聾的哭喊聲中,歸朝歡不知自己是否真的不爭氣的顫抖了,那種貫穿身心的恐懼甚至讓他有了一種想要一切儘快結束的期盼感。人生中最漫長的一段時間不過是等待屠刀落下的那一瞬。在被按到刑臺上時,他回眸望了一眼跪在人群后方的表妹,他們也不過是剛剛定下親事,而如今,只有在黃泉相聚。
原來,世上真的能有讓人如此畏懼之事。
劊子手將刀高高舉起,他閉上了眼眸。
“靖陵公主到。”遠方傳來的尖細嗓音打破了即將降臨的一切。“持御免詔。”
御免詔,偌大的天下只有不過三人才有的東西,必要時可以保住這世上任何一人的性命。御免詔一到,任何刑罰都必須頃刻間停止。監斬官,劊子手,官兵,在場的所有人盡皆恭敬的跪下身子。
歸朝歡終於睜開了雙眼,然後,眼看著那從華麗的馬車上走下的少女輕笑著朝著這邊走來。那是世上最尊貴無雙的公主殿下,那是唯一有著親王封號的皇室女子,她身披著世間獨一無二的錦繡百花裙,容顏秀麗的侍女們為她提起裙襬,伶俐恭順的宮人將黃羅蓋傘高舉在上空為她遮蔽豔陽,精壯魁梧的守衛們分列兩邊無聲的威懾著眾人。天下間地位最崇高最讓世人敬畏的靖陵公主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到刑場中央,走到他的面前。
“從現在開始,你只能敬我畏我,感我之恩從我之命跪我一人,俯首於我取悅於我,生死由我不由天地。聽懂了嗎?”
※
“你在想什麼?”鳳簫蕪從房間走出來時,剛好看到本朝中書侍郎大人像個小孩子一樣抱腿坐在臺階上出神的樣子。
年三十,而立之年,歸朝歡回頭看了一眼十五年前將自己從一個地獄帶到另一個地獄的女子,自己第一個十五年的生命是父母所給,第二個十五年是由她施捨。如同十五年前那般,他朝著這世上最尊貴無雙的公主殿下跪下身深深俯首,“殿下。”
“如今你倒是越來越有膽量了。”居高臨下的看著跪伏在地的那個身影,鳳簫蕪微微皺起了眉,對於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而略顯不滿,只是今日這個時候她已經並不會多加責難他,“怎麼還沒走?”
“我不想走,就算是您叫我走,我也不會走。”這算是十五年來歸朝歡對著自己的神說的最放肆的一句話。
鳳簫蕪眉頭皺的更深,微微垂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本宮叫你走,你就得走。”
“容大人也沒離開,不是嗎?”時至今日,他對容楚的稱呼仍是容大人而非駙馬。
這個習慣讓鳳簫蕪也是略有些觸動,只是她仍然沒有鬆手,尖長的指甲深深嵌進男子的皮肉裡,“你給本宮聽清楚了,容楚他是本宮的駙馬,本宮在哪裡,他就要跟到哪裡,即使是下地獄。至於你,你怎敢與駙馬相提並論?你與本宮有何干系?你算什麼東西?”
喉間傳來的壓迫感讓他整個人都呼吸困難起來,只是聽了她的話,他反而笑出了聲。十五年了,她總是將他與自己所養的貓貓狗狗並提,如今說他什麼都不是,說他與她毫無關係,他倒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輕鬆感。彷彿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地,笑著笑著就想哭出來。
“看看你這副樣子。”頗為嫌棄的甩開了手,鳳簫蕪也不顧他還在那裡跪著,徑自離開走去
了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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