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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菲媛打量著眼下的情形,再否認下去,卻是沒有必要了,便點頭道:“是。”
“你心思縝密,是件好事。只不過,我們與你爹孃的交情匪淺,雖然你否認了,卻仍然能夠斷定你的身世。”孟莊主說道,“你生得像你娘,只除了胖了些、黑了些。而你之所以如此黑,還是內子的功勞。”
塗菲媛頓時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沐神醫。
“事情是這樣的……”沐神醫的情緒有些激動,於是仍然由孟莊主將事情的原委道了出來,“於是,我們斷定你就是塗大海和雲詩的女兒。”
塗菲媛曾經好奇便宜爹、便宜孃的事,不為別的,只為了行事仔細些,免得撞了故舊與對頭,屆時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聞言,眼睛閃了閃。看來,便宜爹、便宜孃的身份地位,不可小覷。
“廣玉公主為何三番四次害我娘?”這樣一個身居高位,出手狠辣的女人,立刻在塗菲媛的心中,竄為最危險的人物。
孟莊主語塞一下,神情有些猶豫。這時,沐神醫的情緒已經平復許多,聞言冷笑一聲:“她嫉妒你娘!”便將當年的事,簡單道了出來。
原來,塗菲媛的娘,名叫雲詩,曾經是廣玉公主身邊的婢女。卻在機緣巧合之下,與塗大海相識,互生情愫。因為雲詩頗具才華,雖然身為婢女,卻也小有名氣,由塗大海求娶,也被皇上答應了。親自做媒,為兩人賜婚。
塗大海身為探花郎,才學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人物,竟被廣玉公主也看中了。被一個婢女搶了心儀夫婿,心中極為不滿,卻因著身份之別,不屑與婢女搶男人。但是又心有不甘,故此屢屢做動作,對雲詩下手。
“你娘懷你的時候,她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幾乎隔三差五,便要鬧上一回。大部分都被塗大人擋了,小部分被我擋了。”沐神醫說道,聲音裡有些恨意,“廣玉公主極為狠毒,手段層出不窮,稍有懈怠,便被她得了手。夫人那時,身子極差。”
聽到這裡,塗菲媛不禁對廣玉公主生出深深的戒備。
“我爹孃的死,也是她乾的?”塗菲媛不覺握緊了手心說道。
沐神醫冷笑一聲:“不是她還是誰?證據確鑿,她竟有臉不認!厚顏無恥,令人不齒!”
“她現在如何?”塗菲媛又問道。天家公主,迫害臣子和命婦,下場是與庶民同罪,還是輕輕揭過?
話音才落,只見沐神醫咬了唇,渾身都劇烈顫抖起來:“她毀了人證和無證,大理寺沒有立案!”
這個廣玉公主,竟是厲害之極!塗菲媛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幾乎立刻決定,一定不能招惹此人!
誠然,塗大海與雲詩是她此生的父母,然而塗菲媛是異界的靈魂,苦痛磨練都經歷過,再不是單純的少女,對父母的渴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對廣玉公主的仇恨,自然低了一層。
塗菲媛唯一在乎的,就是爺爺奶奶。但凡對她和爺爺***安寧日子有威脅,她的應對之策便是,能踢開就踢開,踢不開就繞開。廣玉公主,顯然不是她能踢開的,那麼就繞開。
“你爹和你娘把你送出來,又給你下了毒,叫你變成這樣,想來是叫你平平靜靜過日子。這些仇恨,你不要放在心裡,好好過日子就是了。”沐神醫一時激動,把內心的仇恨帶了出來,看著塗菲媛垂著眼睛,攥著手心的倔強模樣,不由後悔起來。
孟莊主也道:“就是。廣玉公主勢力非小,又極受**,等閒人撼動不得。我們同你說這些,並不是叫你去報仇,只是想告訴你……咱們是親戚,紫霞山莊的葡萄也有你一份,你想吃葡萄,想摘了去賣,都有你一份!”
孟莊主想起昨天塗菲媛狡黠哄他應下五百斤葡萄,又簽字畫押的事,料定小姑娘十分稀罕他的葡萄,連忙說出來轉移話題。
果然,沐神醫聽了,也道:“就是,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對了,你今日來,可是取葡萄來了?走,乾孃帶你去,有幾個品種,吃起來最是香甜,咱們嚐嚐去。”
話題一下子就歪了,塗菲媛還有些轉不過來,看著沐神醫滿臉的熱切與親近,心裡也不由得微動。微微垂眼,心中暗道,便宜爹、便宜娘,既然蒙受了你們的蔭澤,日後你們的仇怨,有機會我一定替你們討回來!
有仇不報非君子,塗菲媛想要離廣玉公主遠一點,是因為如今的她沒有復仇的力量。至於日後……卻是不好說了!
跟在沐神醫的身後,往外走去。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