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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跑下去,抱起小孫女兒,給她攏好衣裳:“媛媛?快醒醒?”
好痛!好難受!斐媛恢復意識的時候,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彷彿有一大塊淤泥堵在裡頭。喉嚨苦得要命,身上沉沉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怎麼能這麼難受?比感冒還要難受一百倍!斐媛只覺身體裡燒起了火,又彷彿被水淹過,四肢百骸都被什麼堵塞,血液都不流動了。
偏在這時,四面八方傳來一聲聲刺耳的婦人腔調:“傷風敗俗!”
“不要臉!”
“窯姐兒都沒她賤!”
是誰在大吵大鬧?斐媛只覺一片鬧哄哄,吵得她腦袋都要裂了。門衛在哪裡,把鬧事的都拉出去!秘書呢,怎麼叫人在她辦公室外面鬧騰,還想不想幹了?
就在斐媛的腦袋一片亂哄哄時,忽然一個慈祥和藹的聲音,避過了一聲聲尖銳的叫聲,如甘泉一般傳入斐媛的耳中:“媛媛?醒醒?”
是誰,在叫她的小名?斐媛只覺腦中的昏沉似乎減輕一些。
“媛媛,好孩子,快點兒醒醒,別嚇爺爺奶奶。”只聽那個慈愛的聲音,再次傳來,猶如一股清泉,衝開堵塞筋脈的淤泥。
斐媛努力睜著眼睛,誰知,眼皮猶如被鐵塊墜著,怎麼也睜不開。不禁惱了,猛地掐住手心,頓時,一股刺痛傳來,身體中逐漸湧起力氣。斐媛蓄力一睜,霎時間,一抹明亮的陽光湧入目中。
藉著這抹光亮,斐媛模模糊糊看到一些色彩。離得最近的是臉畔貼著的灰褐色布料,粗糙剌人,再遠處是清藍的天空,柔軟的蘆葦,清澈的小河。
不對。斐媛皺起眉頭,記憶如同沉入河底的泥沙,一點點浮了上來。她記得自己帶著公司的員工們去旅遊,卻遭遇纜車斷裂,墜入山崖了。她應該是死了,眼前卻是怎麼回事?
斐媛努力睜大眼睛,直到視線變得清晰,看到一個個古裝打扮的人影在四下晃盪。
“媛媛,你醒啦?”只見小孫女兒的眼睛睜開來,李氏驚喜地道。
斐媛抬起眼睛,看向頭頂上方,只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帶著慈愛與關懷地看著她,腦中一空,脫口道:“奶奶?”
爺爺奶奶已經走了十幾年了,眼下卻是怎麼回事?
可是,這張面孔分明就是奶奶。斐媛不由愕然,卻突地聽到一個粗嘎的聲音傳來:“醒了?那就不關老子的事了!管好你們家的小賤貨,再勾引老子,可就不是踹到河裡這麼簡單了!”
“呸!”一口唾沫,直直落在與奶奶一模一樣的臉上。
斐媛瞳孔一縮,猛地坐起身,卻見一道佝僂的身影站起來,攔在白大富的身前:“憑你一人說不算數,你不能走,得跟我們媛媛對質。”
“滾開!老不死!”白大富抬手去推塗老頭,推了一下沒推開,臉上閃過不耐煩,猛地抬腳踹在塗老頭的胸口。
塗老頭經由這一踹,身形踉蹌幾下,跌倒在地上。衣袖被河邊的石子劃破了,露出瘦巴巴的手臂,隨後湧出一片血跡,一瞬間染紅了衣裳。
“爺爺!”看清塗老頭的面孔,斐媛頓時紅了眼!
沒有人能在她面前傷害爺爺奶奶!剛要爬起,不防身後一空,陡然吃不住力,仰了下去。
只見李氏站起身,舉起巴掌追著白大富打過去:“你個狗東西,欺負我孫女,還打人,我打死你!”
“滾開!老賤貨!”白大富沒走成,頓時惱了,一巴掌扇到李氏的臉上,扇得李氏歪倒一邊,得意一笑,揚長而去。
斐媛紅了眼,低頭抓起一把砂礫,爬起來朝白大富揚過去。誰知爬起一半,驀地腦中一陣刺痛,猶如千萬根鋼針在扎,不禁痛叫一聲。隨即,一幕幕不屬於她的記憶,像播電影一般,在腦中播放起來。
心情煩悶的少女在河邊散步,卻意外撞破一對姦情。村裡唯一的讀書人,許凌雲的未婚妻李瓊兒,同村長家的小兒子白大富衣衫不整地翻滾在一處。被發現後,李瓊兒威脅少女不許說出去。少女不肯,便被威脅、死擰、溺水……
灰綠色的河水在眼前緩緩流動,如松如竹的少年站在水波中,手持書卷而立,清俊淡然。不能讓許公子吃虧,是少女昏昏沉沉之際,彌留的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腦中的刺痛漸漸消散,斐媛睜開雙眸。只見塗老頭與李氏滿臉擔憂地看著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雙手抱著腦袋,躺倒在地上。
“我沒事,爺爺奶奶。”兩世記憶合併一處,斐媛對眼下的情形瞭然於心,緩緩坐起,看向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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