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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好笑，想起當初在府中的種種不快，見她如此恭敬倒也一時有些發愣。我站在她面前，受了她一禮，左手微抬虛扶了她一把道：“妹妹難得來，怎麼這般生分？”

“姐姐如今是六王妃，自然要禮數周到些。”她淺笑著答道。

“妹妹，快坐吧。”我轉身不再看她那副做派，回到座位坐了下來。

小綠為她倒了一杯茶，臉上卻是隱有不悅的神色。我知她對唐蓉蓉並無好感，便也吩咐道：“便都下去吧，我要同妹妹聊幾句體己話。”

“是，王妃。”小綠擔憂地看了我一眼，卻也只得聽從。將剩下的丫鬟們一同遣了出去，又為我們關上了房門。

“不知妹妹近來過得如何？”

“多謝姐姐關心，近來倒也算是不錯。”

我見她嘴角上揚，隱隱有笑容。想起關於她即將入宮的訊息，心中也有些疑惑。

卻不想唐蓉蓉卻是先開了話題道：“妹妹也即將入宮，想來到時便可時常伴著大姐姐了。”

見她這麼說，我便也假裝驚訝道：“妹妹不是同何家也有過婚約麼，怎麼如今卻是要入宮了？”

“終究，是沒緣分吧。想來，如今入宮也是天意吧。”她這樣說著，眉頭微蹙，儼然是一幅傷心的模樣。

只是不知為何，我心中卻始終覺得入宮對她而言定然也是件快事吧，至少不像她現在所表現得那樣難受。

一念起，我卻是轉移了話題訥訥道：“進宮陪著大姐姐，也是好的。”

“只是姐姐如今是後宮第一妃，想來即便妹妹入了後宮定然也不能輕易得皇上垂憐吧。”

見她如此，我又想起了進宮那日的唐洛洛，即便皇帝愛你又如何，寵你又如何。最終，你要面對的不一樣是後宮佳麗三千。

見她有些愣神，我也不好開口。

就這樣安靜了一會兒，她卻又主動道：“說起宮裡，便又要說到近來的一樁事。”

“姐姐整日在府裡，也不曾知曉外面的事情，妹妹不妨說來聽聽。”我見她稍有緩和，便也介面道。

“姐姐可還記得王家的那位小姐？”

說到王家小姐，自然就是王羽然了。同她也是多年未見了，如今我入了六王府，唐洛洛留在深宮，想來我們三人要再聚首定然也不容易了。

心中有一絲惆悵，卻也很快抽回神，忙道：“自然曉得。”

“王將軍共有五個孩子，王家小姐是第五個，其上還有四個哥哥。”

我點點頭，想到了王驍然，卻是不知覺嘆了口氣。

“姐姐可是知道了那件事？”唐蓉蓉表情有些驚訝，我卻是疑惑地搖搖頭道：“只是想到許久未見王小姐，心中不免惆悵。”

“姐姐若是聽說了那件事，可不得更加惆悵了。”她的口才比起過去要好了太多，頗有些舌燦如蓮的意味。

我如今被她吊起了胃口，倒也一心專注問道：“是什麼事情？”

“姐姐可知，皇上曾下旨派王將軍的四公子去戍守邊關的事情？”

我點點頭，道：“略有耳聞。”

“聽說，不久前四公子去邊境視察，卻遭到了埋伏，他帶去的小分隊都全軍覆沒了呢！”

全軍覆沒。

我心下一沉，登時便愣住了。

“姐姐？你怎麼了姐姐？”唐蓉蓉輕聲叫著我，語氣裡也帶了些焦急。

我微微回過神，忍著胸口的窒息道：“怎、怎麼會這樣的？”

“妹妹也只是聽說而已。不過那個部族據說是盤踞在邊境一帶的勢力，只可惜了王四公子年紀輕輕便這般殉了國。”唐蓉蓉還在一旁惋惜，我卻是感覺到胸口處一陣強過一陣的心痛。

驍然，驍然。

大腦中只剩了這兩個字，我有些頹然，淚卻是緩緩流了下來。慌張低頭，用帕子一點點擦著，唐蓉蓉的聲音卻又是響起了：“姐姐怎麼哭了？”

左手握拳，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肉裡，我抬頭帶了些笑意道：“我只是有些惋惜。”

“姐姐可別傷心了，不然王爺回來見了會以為是妹妹惹姐姐不開心了呢。”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背向她道：“不知妹妹何時進宮呢？”

“想來也就在近日吧。”身後的聲音帶著些羞澀，只是我此時卻是無暇顧及了。將衣櫃開啟，我裝著挑選的模樣，眼淚卻有些控制不住。

身後隱約又傳來了些話，我卻是未聽到什麼，心中腦中卻也只餘下了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