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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太后居住的如意殿,宮裡的泥金香和二喬幾叢菊花開的正好,黃燦燦紅豔豔,枝葉舒展在雨中頗有幾分靈動。
門口立著的小宮女見蕭繹道了急忙行禮要去通傳,蕭繹卻道:“太上皇可在宮裡?”
那小宮女福身答道:“正在宮裡,陪著太后娘娘進藥。”
蕭繹又問:“太后今日精神可好?”
“太后今日還不錯,方才還跟太上皇一起賞了菊。”蕭繹點頭,“小心伺候著,莫著了涼!你且覓個時機給太上皇傳個話,說朕在這裡等他。”
小宮女眨了眨眼,有些摸不清門道,福了一福依言進去傳話了。片刻蕭大白才出來,只穿了件灰色軟緞袍衫,做尋常打扮,見了蕭繹責備道:“你這般小心謹慎的尋我作甚?還要我在你母后跟前扯了句謊才出來!”
蕭繹笑咪咪的上前,‘兒想出個遠門,這朝裡的事情還需勞煩父皇一段時日!”
蕭大白一聽便惱了:“我和你母后還能不能過些消停日子?現在你是皇上,動不動撂挑子給我是什麼意思?”
“父皇借一步說話,卻有大喜事!”
蕭大白見蕭繹笑的有些怪異,瞪圓了眼道:“男子漢頂天立地,何事這般鬼鬼祟祟?!”
蕭繹不惱,附耳說了一句,蕭大白頓時嘴巴咧到耳根:“當真?!”
蕭繹點頭,“徐家二哥傳話,做不得假!”
蕭大白眯起眼睛,“還是男胎?”
“恩,父皇也是做爺爺的人呢!”
“即是這般天大的喜事,怎要瞞著你母后?”蕭大白有些不滿。
蕭繹拱手,引著父皇走了幾步,這才將昭佩如今受困之事說了清楚,嘆氣道:“兒是怕有什麼意外母后擔不住,不若妥妥當當的把昭佩和孩子帶回來再說。”
蕭大白頓時吹鬍子瞪眼睛,破口大罵:“兀那老賊!也是跟著俺當時打天下的,見他有些見識才讓他教了你幾日做了太傅,早知這廝一肚子壞水,當初就該剁了他的頭才是!”
蕭繹勸他:“父皇莫氣,兒今日夜裡便出發,定會將昭佩和您的親孫妥妥當當的帶回來,只這朝裡的事……”
蕭大白揮手,“你自去!莫管這些,老子身子骨還硬朗!”
蕭繹圓揖到底:“謝父皇!且等兒的好訊息!”
為了掩匿行蹤,雨夜,百餘黑衣精兵自西渭南門出城,直奔秦川而去。
☆、危機
十月甘美蘭的天依舊是十分的炎熱。昭佩生的旭兒漸漸張開,眉眼間愈發像蕭繹了,如今五個多月,卻能坐的穩穩當當,手中拿著一隻布老虎啃的到處是口水。
這時候算是甘美蘭的旱季,只要是不下雨,昭佩每日一早一晚太陽不毒的時候都會帶孩子出門曬曬,在門口抱著走來走去輕輕的與他說話。
高瑾是高儀的大兒子,原先在吏部任侍郎的他全然沒有之前的從容儒雅,如今赤腳穿了一身與當地無異的短褐,在附近的椰子林裡匿著身影如狼一般潛伏著,觀察昭佩的一舉一動。
他們已經走上一條不歸路,這條路向來是成王敗寇,只在高家看來,卻並非一條絕路,他們手中的底牌便是昭佩。
朝裡別的人不管,這高儀卻十分清楚的知道昭佩在蕭繹和方太后心目中的地位,成親兩年多無子,多少明元的高門望族名門閨秀都想著再塞個側妃給蕭繹,卻從未有人成功過。
明元都知道昭佩死了,聖上親封了嘉惠皇后,即便是以為昭佩死了,這近兩年的時間裡,後宮除了個外族女子也是空著,可見這帝王竟也是個情種。
有誰料到昭佩居然還在這瘴癘之地活的自在舒心,這孩子□□不離十也是蕭繹的。皇后外加皇子,這是多麼重的籌碼!簡直就是想殺人,一把刀柄遞到了手中。
他們之前的底牌幾次都被打翻,南陽攪動民亂未果,那查爾金號稱草原上的海東青,沒想到也這麼不堪一擊,他們倉皇之中逃走,幾次也身臨險境,被蕭繹的追殺逼的喘不過氣來,終於尋到了昭佩。
簡直讓他們興奮的發狂。
這才敢用為數不多的教眾拔了桐鄉的水路,雖自己也損失慘重也在所不惜,有了昭佩就夠了,簡直抵上千軍萬馬。
他們不想再忍了,打算赤~裸裸的跟蕭繹叫板!這種東躲西藏惶惶然如喪家之犬的日子再也不想過了。
只是最近昭佩家裡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幾次想尋機會都沒能下手,高瑾便日日在這裡盯著,目的是要將昭佩和她的孩子悄無聲息的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