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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曦仰面望著他,微微一笑,美豔無儔,“今日我便沒想著能活著出去,恨只恨,沒能多殺幾個為我哥報仇,若有來世,我只願做你一生一世的妻,在草原上馳馬放鷹,縱犬逐兔,了無牽掛。”
說完便拿出匕首,輕輕一劃,那原本就繃的細緊的馬鞭便一刀兩斷,墜樓而去,風鼓起和曦明黃色的大袖廣裳,滿頭墨染的青絲散開紛擾如雲,愈發顯得纖腰嫋嫋孱弱如斷翅的蝶,蕭繹最後一眼卻是嬌嫩如花的臉上一抹明媚的微笑,星眸紅唇,驚豔無比。
風中隱隱傳來和曦腰上帶著鞭梢銀鈴幾聲脆響,便再無聲息。
八月高秋晚,涼風正蕭瑟。
徵和元年八月十八日,皇后暴疾薨,諡號左德,奶孃等十名近身侍女自願殉葬。
宮人在打掃原皇后住的長萃宮時發現一張花箋,最後輾轉遞到蕭繹手上。
卻是和曦工整卻不太純屬的隸書:恨離別更恨,徒留我肝膽。
因和曦的緣故,蕭繹心裡還是隱隱有愧疚,加之念查爾金之前也曾出兵協助過巴彥博力抗兀布,雖派人在草原入冬之前平了各部族,但也選了不少巴彥人當地為官,並下令厚葬查爾金。
兀布歸於明元之後設立的昇平郡郡守齊彛��蠐氚脫灝⒐爬�芯桑�鮮橄粢錕儀氪腿��臚廖�玻�粢鏌泊蠖鵲淖劑恕�
而左德皇后的棺槨,也沒有入皇陵,卻是派了大軍護送著,浩浩蕩蕩的送回巴彥,葬在查爾金不遠處。
做一隻草原上自由自在的鳥兒,才是她最為渴望的事情吧,而不是孤零零一個人魂歸異鄉。
至此明元雖百廢待興,卻也基本大定。
然襖教餘孽在南方沿海一帶發展迅速起來,並不時鬧些小事,但是一旦順藤摸瓜想去查高儀等人的下落,卻總是在最後關鍵時刻斷了線索。這簡直就是蕭繹心頭一根刺,務必要除之而後快。
因本就立場不同,蕭繹對於外族有些仁慈之心,但對這些裡通賣國之人卻恨的咬牙切齒。加之和曦死前說那些稻瘟卻是從西南郡傳來的,定是與高儀次子脫不了干係,只那西南郡天高皇帝遠,高儀次子早已報了個暴亡,卻不知真假,蕭繹將西南郡上上下下官員大清洗了一番,各州府張貼畫像,務必要除之而後快。
方太后的傷勢不重,加上太醫院妙手回春,原本留了個疤也漸漸淡了下去,此事過後精氣神少了許多,蕭大白日日陪伴,兩人忽然有了相依為命的感覺,感情之前好了許多。
王綺年昏迷了三天才醒來,方太后憐惜她,養了十日才讓她回府歇息。
話說當時李荊明託付信物的宋大爺卻是個實在的人,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知自己入宮難,便日日去湘竹巷裡王仲悟府前尋人,被那門房趕了幾次,仍不死心,這日正在牆角蹲著,忽見兩頂軟轎落地,急忙上前去攔,口中直呼是李荊明讓他來的,唬的那些家僕捂嘴的捂嘴,扯腿的扯腿,急忙要將他拖開來。
王綺年剛剛回府,便被打誤打誤撞上,綺年一聽李荊明的名字,便不顧自己的傷,硬要宋大爺上前說話。
王綺年這才得知李荊明孤身殺敵的始末,詢問李荊明人在何處,宋大爺又道人雖已獲救,但是直到這些工匠返回西渭之前,李荊明還是命懸一線。收了宋大爺貼身帶來的李荊明的信物,竟是一張紙,展開來看,已經無數次的摩挲起了毛邊,紙上卻是一副綺年的畫像,邊上寫了首小詩:自知未應還,離居經三春。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旁邊還寫了兩個字:勿念。
王綺年心中大慟,問了一句:“他可有什麼話讓大爺帶來?”
宋大爺不敢隱瞞,道:“李壯士說讓姑娘好人嫁了,莫在想著他。”
王綺年按捺不住,只覺得胸中氣血翻湧,“哇”的一聲,嘔出血來旋即暈了過去。
李荊明一事在朝中早就傳的紛紛揚揚,王仲悟卻不敢讓綺年知道,如今來不及遮掩被宋大爺揭了出來,心中氣惱,忽見自家姑娘竟吐出一口鮮血,急忙讓人取了五十兩銀子想打發宋大爺。
那宋大爺向來是個有氣節的,自是不肯收,便道只願王姑娘和李壯士好好的便可,接著離去了。
李荊明那日貼身穿了綺年縫的桑蠶衣,這衣服有個好處,弓箭刺入之時可包將箭頭裹住,將拔出時候對人體的傷害減到最少,也是李荊明命大,那日狼群不過嗜咬了幾口,便遇上兩軍開戰,火光金馬之聲不絕,草原上的狼警覺性最高,便放下李荊明逃難去了。
饒是這般,用了定州最好的金創藥,還有齊彛�靨廝屠床菰�暇讓�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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