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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和急急攔住,“小翹姐,你說好給我的銀子呢?”
小翹柳眉一豎,“銀子?你在太子那裡要來銀子了麼?沒有我怎麼給你?快些閃開!”
張和無奈的摸了摸腦門,看著小翹走遠,暗道:“騙子!”
昭佩跟方皇后提到綺年做的水車,方皇后聽了以後也覺得十分有趣,多問了幾句後聽說要在城南莊子上做個大的,一時興起便說若聖上春獵,便跟著順路去看看大水車什麼樣子的。最後又留了飯這才放出來。
昭佩一出如意宮的門便心急火燎的問小翹,“太子給錢了麼?”
小翹一撇嘴,“喏,這就是!”昭佩撕開信一看,竟然又是那隻王八!在宮裡也不好發作,哼了一聲回府了。
是夜蕭繹回來竟然茶飯全無,回房看見昭佩洗了澡,頭髮散開垂過腰,蓮蓬小翹正一人拿著一塊麻布給她擦發,昭佩自個翹著腿,一直腳勾著只繡花鞋晃盪著,在燈下讀話本子。見了他眼皮都不抬,聲音似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你來了。”
見蕭繹回來,小翹蓮蓬施了個禮便識趣的退下了。兩人一走,昭佩就炸了窩,“你說賠我錢的,拿個王八糊弄我,糊弄我一次不成,今天又糊弄我第二次!瓜娃子,你耍你大爺玩啊?”
蕭繹道,“娘子稍安勿躁,錢已經賠給你了。”
昭佩瞪圓了眼,臉快貼到蕭繹臉上,“在哪裡?我沒看到!你變戲法麼?”
蕭繹反問道:“那隻王八呢?”
昭佩將桌上一碗燉盅推了過去,“喏,在這裡”
蕭繹抽了抽鼻子道:“這是什麼?好香,娘子,我餓了。”揭開一看,一隻王八在裡面燉了湯,昭佩涼涼的說:“吃了吧,你送的。”
蕭繹掩上蓋子道:“我問那畫呢?”
昭佩揮了揮手,“拿去出恭用了!”
蕭繹搖頭,“娘子,你不過要十金,那王八拿出去賣,怕是要百金不止。”
昭佩嗤的笑出聲,“我知道太子您潤筆費貴重,可就那麼一隻王八,你敢蓋上蕭繹名字的大印拿出去賣麼?拿去出恭怕是都要黑了腚!”
蕭繹嘆息,“我的畫怎敢出去現眼,只王山人那兩個字值錢!”
佩驚訝:“你說形甚那兩個字麼?果真是丐儒散人真跡?”
蕭繹道:“五歲那年跟著王山人學畫,王八是我那時候畫,評語亦是王山人那時親筆所寫。”
昭佩本在桌上坐著趾高氣揚,聽了這話哧溜下來抱出妝奩匣,道:“乖乖隆冬,幸虧沒丟,王山人真跡久不現江湖,一字千金!”
蕭繹微微一笑,拿起王八湯喝了一口,“我還真以為我娘子只認得骰子六博,想不到還認字識畫。”
昭佩從妝奩盒子翻出那隻王八,道:“我還會鬥雞馬吊,你小看我了!”
十日之期轉眼就到。綺年這幾日一直都在昭佩南郊莊裡忙活,前一晚上遣人來報,說是各個機關都已經做好,只等著明日找幾個年輕小夥子組裝起來即可。昭佩聽了大喜,連夜稟了方皇后,方皇后亦派人回話說明天要跟著出宮去看熱鬧。
第二日一早,又下了濛濛春雨,昭佩一早出城天還未亮,在城南等了兩刻鐘,看見一個青氈布蒙著的金絲楠木馬車,昭佩拍拍蓮蓬的肩道:“你猜猜這車裡是誰?”
蓮蓬打量了兩眼,“這般貴重的木材蒙著不起眼又厚實的氈布,難道是皇后?”昭佩拍拍她的肩,“聰明!”蒙上面紗翻身利落的跳下馬車下去迎接。
那馬車粼粼的停了下來,布簾子撩起果真是方皇后,方皇后今日穿的也樸素,頭上帶了抹額,宛若尋常百姓夫人,見昭佩幾個前來見禮,笑了笑道:“媳婦久等了,前面帶路吧。”
方皇后那馬車裡只帶了馮姑姑一人,今天出來的早,離著莊子還有路程,方皇后便一下一下的在馬車裡瞌睡,馮姑姑見方皇后睡的漸沉,輕手輕腳腳的取出一個羊毛毯子給方皇后搭在身上,早春略寒,將馬車裡擱置的火盆又調暖了幾分。
馬車有些顛簸,毯子滑落在地上,馮姑姑彎腰撿起準備再給方皇后蓋一下,方皇后卻突然驚醒了一般,抓住她的手道:“元兒莫怕,娘在這裡!”
馮姑姑臉色沉毅,輕聲道:“皇后娘娘,你魘著了。”
方皇后這次似才真的醒來,從榻上坐起道:“本宮睡著了麼?可是說了什麼?”
馮姑姑道:“娘娘小睡了會,什麼也沒說。”
方皇后接過馮姑姑遞來的帕子淨了面,“人老了,總會想起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