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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雨靠在榻上,正吃著郭成的“黑暗藥膳”。黑乎乎的藥汁,配著黑乎乎的豬腰子,真是讓她提不起一點兒想喝的念頭。
杏芙捏著鼻子喂她,邊喂邊道:“娘娘,看著就難喝。郭成醫術雖不低,開的藥實在是太難喝了。這宮裡面,也只有太后天天叫他請平安脈,其他宮妃都怕了他的藥了。”
可能這便是是所謂的良藥苦口吧?!
穆清雨嫌惡的喝了一口,但見重雪步入殿來。
“皇后娘娘,重雪今日前來,特來拜別。”重雪看不出喜怒,一身白衣縞素,裳上紋著雪白的茉莉花,顯得孤潔高傲。
穆清雨訝然道:“你要去哪?”
“去我該去的地方,青燈古佛,才是我本該的歸處。”重雪道。
瓷碗落地,杏芙瞠目道:“小姐?”
重雪看著杏芙,微微笑道:“我不是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坐在你跟前,你認不出麼?”
杏芙懵道:“可姑娘您的語氣,太像我家小姐了。不,像原來的小姐。”
“我是陳太妃的丫頭,叫重雪。”重雪垂眸:“不是你的小姐。”
“哦,原來你就是重雪,是你害的我家娘娘差點被登徒子欺負。”杏芙秀目圓睜,憤然道。
“杏芙,你去瞧瞧尚衣司,你的婚服怕是繡的差不多了,你去監督下,免得出差池。”穆清雨放下藥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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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覺得愧疚。”重雪坐在椅子上,端著茶碗,毋自說道:“所謂肉身,不過一副皮囊。我恨過你,想要報復,但害人終害己,我已經受到了懲罰。”
重雪微微一笑:“凡事種種,我已經看開了,從前是我自個兒想自盡,放棄了你這皮囊。到底是我辜負了封琷,不想活在這世上。”
封琷是大耀的四皇子。杏芙曾說過,他因圍觀幾個皇子搶縣主,而被不幸捅死,現在看來,應是另有隱情。
在碧湖見封琿時,封琿也曾透露出對縣主明顯的憎惡以及對四皇子的無限懷緬。
世事種種,許多事雖不知內情,但抽絲剝繭後,終究能得出一個結論。
正所謂凡事有因便有果,有開始便有結束。
穆清雨想:大抵是封琿愛四皇子而不得,欲除縣主而後快。卻不料,誤殺了四皇子吧。
穆清雨躊躇道:“所以,你會活下去麼?”
“我的命本由我自己,不由得任何人。然造化弄人,我既得以重生,定是封琷在天保佑。他不希望我死,我便不死。拖著這殘病之軀,我也要活下去。”重雪道:“所以,我找到了歸處,向你告別。”
穆清雨自打生下來便一直秉承著好死不如賴活著的觀點,但有些時候,卻不得不承認死是一種解脫。然她還是想活著,即便活著辛苦,也比死了強。
畢竟死了,就真真什麼都沒有了。
她站起來,衝重雪鞠了一躬,她抬起頭笑道:“我來到這身體,並不隨我心。但如今,我要感謝你,日後無論多艱難,我也會努力的活下去的。”
重雪微微點頭:“你不欠我的,不必謝我。我們之間的羈絆,從今日起。便不復存在。你只需記得,你是穆清雨,不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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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這日,重雪在大昭的雲臺寺出了家,法號“重琷”。
穆清雨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看杏芙的婚服。珠寶錦繡,大紅緞面紋龍鳳,金銀燙金的羅裙耀了她的眼。
有些人活著,是為自己活。有些人活著,是帶著別人的份一起活。
願重雪在雲臺寺能得以清淨,帶著封琷的份活下去,不再為世俗所困擾。
大監忽的挑了簾子,身上換了紅紫色的新成衣,他揮了下浮塵笑道:“娘娘,今夜家宴,您腿腳不便,皇上現在就讓老奴接您過去。”
穆清雨點頭微笑:“大監且等一等,本宮換了衣裳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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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蘿小轎上鋪著厚厚的絨鍛,穆清雨坐在上面,一路直達了穹辰殿。
好像她每次來穹辰殿,不是真受傷,便是佯裝受傷,就沒有一次是她自個兒走過來的。
穹辰殿殿門掛了萬壽燈,寓意大昭國萬壽無疆。門眼處掛了天燈,等著夜裡時候放飛到天幕去。
按照大昭舊曆,白日裡應去祭祖。軟轎到了殿門,便拐了彎,去了大昭祠堂。
穆清雨下了嬌,由杏芙扶著,緩步入了祠堂。
這日,大昭皇朝特地從雲臺寺來了高僧三妙來讀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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