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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現在已到卯時三刻了。”
“這裡是皇后的宮殿,皇后一夜未歸,仍在太后處麼?”他問道。
大監一時無話,竟不知該從何說起……他拿了帕子,浸到熱水中打溼擰了一把遞給常珝道:“皇上先淨臉,容老奴慢慢說。”
院裡傳來嘈雜聲,除卻松柏隨風颳過的聲響,但聞鄭海的聲音叫道:“皇上!你們別攔著我,我要見皇上!”
“鄭海在叫什麼?放他進來?”常珝放了帕子,抬眸道。
沒了阻攔,鄭海方才衝進殿內,他舉著那絲布條道:“皇上,微臣聽聞璟王失蹤,皇后娘娘去尋了,便跟著去尋。費盡心力,總算是找到了璟王,卻不見娘娘和內人杏芙的身影。”他指著身後那些寺人:“這些人不知怎麼回事,臣方才要進來通報,他們竟然攔著臣不讓臣進來。”
“那皇后可有訊息?”常珝目若寒潭,問道。
鄭海猶豫,舉起那布條道:“這是微臣在山崖上發現的,好像是皇后娘娘在宴上穿過的衣服。”
常珝接過,細細瞧了瞧,鵝黃色雲紋錦緞,上好的布料。
他微微一笑:“不是皇后的。王陸,為朕更衣。西陵國君病重,怕是不日,那鄭琊便要登基。眼下仍有許多奏摺,朕怕是要宵衣旰食了。”
大監有些不明所以,他頓了頓,良久後才“唯。”了一聲,吩咐宮女奉上玄色龍紋錦衣來。
玄色的內袍,配雪白的白狐絨大氅,大氅的領角繡著一個歪歪扭扭的“沅”字。
常珝行至殿門前,忽覺喉頭腥甜,一陣眩暈。
大監趕忙上前道:“皇上無事罷?”
他擺擺手,又走了兩步,便猝然趴倒在地上。小寺人們驚呼一聲,忙上前扶起。
院落中,漸漸的消融雪地上盡是行人步過的雪泥,雪泥之上,倏然綻開了幾朵殷紅的花兒,似寒冬中的臘梅一般奪目。
常珝舉袖抹了嘴上的斑駁血印,轉身對大監道:“王陸,昨夜不知是誰當值,竟未開地龍,朕怕是染了風寒。”
大監目露悲慼,默然道:“那,咱們今日還去御書房麼?”
“自然要去,只是這件大氅亦被朕不慎染了血跡,要勞煩你為朕換一件了。”常珝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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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前。
彼時,穆清雨剛打戰場回來,枕月剛剛有孕。
枕月穿著裹身煙綠色花小襖,就這麼直拉拉的被穆清雨拽進了尚衣司。
尚衣司內盡是綾羅綢緞、錦衣華服。枕月看了一圈,問道:“娘娘,您這麼著急叫臣妾來這尚衣司做什麼?”
“眼下已到年關,馬上便到最寒冷的時候了。我聽聞大昭冬天極冷,便思忖為陛下置辦件衣裳。”穆清雨眸光清亮,嘿嘿笑道。
“這帝王之服,宮中都有規制。娘娘可尋頂好的繡娘幫著想圖樣。只是眼下到過年時日無多,怕是繡不完。”枕月道。
穆清雨彎唇問道:“不要那麼複雜的,怎麼暖和怎麼來,本宮要實用一點兒的。枕月,你可有什麼好想法?”
“那便是大氅了,臘月裡的天,宮中貴人每人都要置辦幾件。娘娘可從這上面下手。”枕月笑道。
穆清雨問尚衣司的掌事尋了大氅的圖樣,而後對枕月笑道:“枕月,你女紅向來好,還要麻煩你教我繡花兒了。”
她原本計劃在大氅上繡一隻鶴,取“丹頂宜承日,霜翎不染泥。”之意。雪白的狐裘配紅頂之鶴,應是絕配。
然穆清雨開始繡那件大氅時,恰逢太妃之事,幾日來都不得清淨。計劃趕不上變化,她便只好圖省事兒,繡了一朵蘭草兒在上面。
枕月瞧見那蘭草兒,有些哭笑不得道:“娘娘,這蘭草雖有高風亮節之意,但您這繡工……不如加幾尾鯉魚罷,錦鯉的圖案簡單些,需要的繡線也少,繡起來也更容易些。”
穆清雨點點頭,遂開始繡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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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珝那日路過鳳台宮時,便看到穆清雨在與一坨雪白色的不知何物在較勁兒。
他走過去問:“沅卿在做什麼?”
“繡大氅!”穆清雨未抬頭答道。
常珝端詳了片刻,思索道:“沅卿繡了一塊烤肉在上面?”
穆清雨抬眸,憤怒道:“這是錦鯉!錦鯉!”
常珝雙眼含笑:“為何繡錦鯉?”
總不能說自己想繡鶴卻繡不來吧,穆清雨思忖了下。現代時,朋友們總是在各式社交平臺轉發錦鯉求好運,那她繡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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