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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成抱著鐵鍬回眸,但見穆清雨裹著黑色的斗篷,一雙眸子亮閃閃的,正眨眼望著他。
他暗歎口氣:“姑奶奶呦,我的親孃,嚇死我了!”他回過神來:“您怎麼出現了?不是,您怎麼知道公子在這兒?”
穆清雨抱著雙臂道:“大家都有暗影,就不興我也有暗影麼?”她指著那棺槨:“是不是要撬開它。”
郭成點頭:“是。”
穆清雨掏出那把彎刀,抬手麻利的將棺槨上的幾枚長釘勾下來,而後道:“靠你了。”
郭成舉了鐵鍬,大力將棺材蓋掀開,隨著“吱吱呀呀”的響聲,灰塵瀰漫,這棺槨總算被撬開了。
穆清雨上前,盯著裡面的常珝,他就那樣靜謐的躺著,沒有一絲呼吸,且臉色發青,猶如死人。
她用手拍了拍常珝的臉:“公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公子服用了臣下的神犀湯,照理說應昏睡若死半個月之久。”郭成應道:“到今日,剛好十三日。還有兩日,公子應該就可以醒來。”
穆清雨惑道:“所以之前在鳳初鎮,你說公子生了病,是因為喝了你的藥麼?”
“這藥委實有些兇險,喝了會導致輕微的孱弱之象,且臣只在兔子身上試過。”郭成答道:“公子不許臣告訴任何人,就算見了您也不可說。”
“所以,他也有可能醒不來?”穆清雨心驚道。
“是……但若真是如此,臣一定自盡謝罪!”郭成斬釘截鐵發誓道。
“不要你謝罪,你謝罪了太后怎麼辦?”穆清雨白了他一眼:“人活著,心態要好,我們要相信公子一定能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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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的一個晌午,南樂的公主府內。
細密的陽光灑在常珝的眉睫上,襯的他猶如神祇,不過是睡死過去的神祇。
穆清雨坐在榻旁,拿著一塊磨刀石磨著那彎刀。花木蘭裡面是磨刀霍霍向豬羊,她是磨刀霍霍向常珝。
磨刀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極其刺耳,聽得杏芙忍不住去外面吐了兩口。
她撫著胸口回來:“公主,您別磨了,你就是磨得再刺耳,公子也是照睡不誤。”
穆清雨盯著那彎刀道:“你說,我要是刺他一刀,他是不是吃痛,就能醒來了?”
杏芙聽得毛骨悚然,抖著手衝門外道:“郭成,你快進來瞧下,公主是不是失心瘋了?”
穆清雨又磨了一下,把那彎刀佯裝比到常珝脖子上,假裝抹了一下,就這一下,常珝忽然睜開了眼。
常珝這廂一睜眼,嚇得穆清雨手一鬆,彎刀眼見便要脫落,她眼明手快的力挽狂瀾,抱住了那刀。
忽聽常珝輕笑:“朕沒有死在太妃手中,亦沒有死在璟王手裡,自己的娘子卻差點謀殺親夫。”
她放了彎刀,展眉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比劃比劃,怎麼能真的謀殺親夫呢?”
杏芙見常珝醒了,便拉了郭成出去,自外面帶上了門。
穆清雨望著關上的殿門衝他眉眼彎彎:“我還以為您真的醒不過來了。”
他望著她:“我的娘子在等我,我豈敢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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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是新修的,杏芙在院內指揮下人們搬花草。即便住不長久,該有的還是要有。她指揮完後便撫著肚子,這孩子已經七個月了,就快生了。
房內穆清雨端了一彩瓷杯盞,倒了清茶端至常珝唇邊:“喝一口,潤潤嗓子。”
常珝默默喝了,忽的笑道:“這茶湯瞧著,倒是與醉靡生夢有些像。”
茶香怡人,穆清雨垂頭聞了聞,的確是像。
她計上心來,摩挲著那茶碗的碗口佯怒道:“臣妾不在的這些日子,您是不是又臨幸了其他妃子了?如意郡君說,她給您的醉靡生夢,根本不夠!”
常珝眯著眼睛道:“為夫哪敢,除了沅卿,其他女子又怎能近我的身呢?”
她嘿嘿一笑,單手撐著床欄望著他:“您不知道,臣妾這些日子日日思念您,前兩日還以為您真的死了,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常珝摸了一把她的腰,默然道:“縱然如此……但你是不是……胖了?”
她另一手摸了摸腰,嬌嗔道:“哪有,明明還是這麼細!”
常珝勾唇舉手將她帶過來,溫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他道:“這些日子,委實辛苦沅卿。你是朕肩上的鷹,朕有時瞧見你的風采,倒不忍日後將你困在那深宮裡了。”
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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