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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饞。
賈敏即知她的身份,又知道這件事,便在心裡將賈珍罵了個狗血淋頭。你即知道她的身份,怎麼好胡來,這下可怎麼是好。
“蓉大奶奶活不了了。”黛玉嘆了口氣,有些意興闌珊。
賈敏握了帕子,呼吸已經快要停了。艱難道:“總不至於……”
及時住了嘴,怎麼不至於呢。
無春在宮裡等了多年,等的就是一個機會。好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她怎麼肯放過。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必會在一個皇上感懷早逝的皇子或是皇孫,又或者感懷自己的元配皇后時,恰時跳出來。
甚至都不會跳出來,只是將皇上聽到她一番感人肺腑的話。知道原來還有個可憐的格格被賈府所救,不然還不知要流落到何方。
如此一來,秦可卿必死無疑。如果不死,賈珍做的這點事,天子一怒,伏屍千里,賈府滿門也不一定抵得住皇上的一口氣。
只有秦可卿死了,知情人都滅了口,賈府一慣對這個媳婦如何,連外頭人都知道的。
元春得了這個上達天聽的機會,又是賈府裡出來的嫡長女,皇上投桃報李,必有回饋。
至於怎麼死的,秦可卿這樣的人,找個人在她面前露點口風,讓她以為自己的事外頭人都知曉了,別人不讓她死,她也是必要尋死的。
黛玉極是鬱悶,她能想得通,可是,卻救不得。救了她,賈府上下,還有林家,她不敢去想這個後果,也承擔不起。
“這幾個月,好生拘在家裡做做針線,金嬤嬤最近身子不太好,讓杏果去伺候著,過段時間再回小姐跟前當差。”賈敏也想通了,她一絲也沒猶豫,誰的生死利益,也大不過自己家裡的人去。
“是。”黛玉乖乖聽了,知道自己被禁了足。
她鬆了口氣,賈敏的作為也讓她沒了猶豫的立場。都不能出門,眼線也被砍斷了,她什麼都不能做。那麼,就不能怪她不救。
“就這樣給了自己藉口嗎?原來,你也和他們一樣。”黛玉心情沉重,看著王夫人送秦可卿去死,雖不是自己經手的,可是眼睜睜什麼都不做,又好到什麼地方去了。
秦可卿死訊傳來的時候,黛玉病倒了。半夜發燒,燒的說胡話。嚇的賈府將她挪到自己屋裡,日夜守著,就怕別人不經心。
一場病,來勢洶洶,林如海親自貼子請了御醫過來,才慢慢好轉。等她能坐起來,秦可卿的頭七都過了。只聽說身後事極其哀榮,把半個金陵城都驚動了。
“人都死了,閉上眼什麼都看不到,還在乎這些。”黛玉嘆氣,心情越發鬱郁的。
“雖說是這樣,可總是說明,沒有白白來世上走一遭。”王嬤嬤自那日以後,沒露出過一個字,就象完全沒發生過一般。
“夫人回了。”沉香迎了上去,自從能坐起身,黛玉便不肯再留在母親的屋子裡,又挪了回去。
“母親。”
“你們下去吧。”賈敏將人都揮退出去,輕輕撫上女兒的小臉。
“瘦成這個樣子。”女兒本來就瘦,說是弱柳扶風也不為過,大病一場更是瘦脫了眶。巴掌大的小臉上,只剩一雙寶石似的大眼睛,看在她心裡,怎麼不疼。
心病還需心藥醫,賈敏知道,似乎是下了決心般說道:“娘探聽到的訊息,皇上有意策封元春為妃。”
果然來了,黛玉深吸一口氣,“二舅母居功至偉,只可惜錦衣夜行,一定憋的很難受吧。”
輕拍女兒的手背,賈敏想到王夫人的樣子,還真是被女兒猜中了,一點不差。
“你有沒有想過,秦可卿現在不死,等她知曉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就能活的下來。”
黛玉驚愕的抬頭,王夫人對她點頭,“我以前曾有個閨閣好友,還沒嫁人家裡就出了事。一家子女眷沒入教坊司,當場碰死一大半,只剩了幾個苟且偷生。後來遇到大赦,被放了出來,就連苟且偷生的這幾個,也只能一頭碰死了事。”
“你是個聰明的,自個慢慢想。你只該明白一件事,有些事做下了,對女子來說,身份越高越無生路。”
賈敏走了,吩咐人不要打擾小姐,她要自個靜一靜。
黛玉一個人偎在被子裡,一直坐到掌燈時分,嘴角一絲苦笑。母親說的沒錯,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她怎麼做,秦可卿都絕無生路。提前死,還能救賈府眾人一命。
雖然殘酷,卻是最實惠的選擇。
“我餓了,要吃東西,很多很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