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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著王襄一行人走進了書院。
這是傅珺三年來第一次出門,亦是她這三年來第一次接觸到自然風景,若說她不好奇、不興奮,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此刻的她扮演的角色是小廝,依著規矩是不能四處亂看的。她便收斂了心思,專注地看著腳下的路,只用眼角餘光打量周遭情景。
大約是因為書院便建在梅山腳下,又是女子書院,其景物不自覺地便帶了幾分婉轉的味道。
他們走的這條路,便是一條以灰白色碎石鋪就的蜿蜒山路,路幅頗窄,連小型的馬車也走不了,若是小轎子倒勉強可行。傅珺估猜,那些上學的姑娘們應是在前門下了車,其後一律步行進校。僅從此處便能看出,這裡校風不錯,並不助長嬌驕二氣。
山路的兩旁皆種了花木,四季皆有,亦有幾株梅花。此時尚是寒冬,除了兩樹梅花綻芳吐蕊,餘者皆是一片蕭疏,倒讓傅珺的視野又能看得遠一些。這兩片花木佔地面積很大,跟兩所大花園似的,想必到了開春,便是一幅草木豐秀的景緻了。
他們沿著山路一路上行,行至中途又拐進了右邊的一條更細的小路,再走了約半炷香的時間,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一片開闊的平臺,平臺的正前方是一座高達三層的建築,玄柱青瓦,未著一絲華色,其凝重莊嚴處卻遠勝於雕樑畫棟的建築。高大的門楣上懸著一塊烏沉沉的匾額,上書“照水”二字。
看來,這裡便是照水閣了。傅珺忍不住以餘光向四下掃視,心中微有些訝異。這裡名為“照水”,然四周卻無水聲,唯有樓前植著數十株梅樹,樹上還是光禿禿的。
第166章
此時那烏羽早已打起門簾,將王襄等人讓進了屋中。
王襄負手當先而入,傅珺跟在他後頭,人還未進門,便聞前頭有人朗笑出聲,道:“滄浪先生來訪,我照水閣蓬蓽生輝啊。”說著便有一個矮瘦的身影走了過來,傅珺以餘光看去,見那是個年愈五旬的老者,穿著身竹青色的長袍,鬚髮微有些花白,面容白淨,眼神銳利。
王襄一見來人,立刻便拱手笑道:“子野兄別來無恙。”
傅珺亦跟在後頭躬身施禮,知道此人便是梅山書院的山長丁牧了。
丁牧上前幾步拉著王襄道:“來,來,我們往後堂說話去。”又衝烏羽道:“你去將那君山眉泡兩壺來,便自去吧。”
烏羽躬身應是,退行出屋。丁牧便拉著王襄直奔後堂而去,瞧來實是熱誠之至。
然而傅珺卻十分清楚,丁牧這一派熱絡並非實情。
方才在說話時,丁牧雖一直在笑,但眼角肌肉卻十分緊繃,還有嘴角微微的下垂動作,都顯示出他此刻的不開心。尤其是在看到王襄的時候,丁牧的嘴唇有一瞬間閉得極緊,那是生氣的表現。
傅珺不知道王襄與丁牧是什麼關係,但很明顯,對於他們的到來,丁牧並不歡迎。
果然,一進後堂,丁牧面上的笑容便立刻隱了去。他將王襄的手一甩,便自去了棋桌前坐下。
王襄的面上露出幾分無奈,跟上去放低了聲音道:“有勞子野兄相助。”
丁牧“哼”了一聲。冷聲道:“我便知曉,無事你自不會來的。”
王襄嘆了口氣,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道:“那你亦應知曉,我不常來,卻是為著你這書院著想。”
丁牧聞言頓了頓,眸中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隨後,那嘴角邊的怒意便漸漸地淡了。他將袍袖一拂,自旁邊的棋枰上取過一枚棋子握在手中。抬眼看著王襄。
王襄的面上便露出笑來。坐直了身子道:“黑。”
丁牧攤開手來,在他瘦而有力的手掌上,一枚晶瑩若玉的黑子靜靜地躺著,他冷哼了一聲道:“你運氣好。”
王襄道了聲“承讓”。便將棋枰上的黑子盡皆拿了過來。那丁牧亦將白子收入身前玉碗中。王襄執黑先行,二人便你一子我一子地下起棋來。
傅珺這兩年也學會了下圍棋,雖棋藝不精。但好歹能與王襄戰上幾合。
王襄的棋風一如其人,疏闊放達、自由隨性,初看似是毫無章法,而殺招卻隱身於其中,實叫人防不勝防。因為棋藝高超,故王襄與傅珺下棋是非常快的,往往傅珺想半天才落一子,而王襄卻是連想都不想,隨手落子。
此刻觀這二人著棋,那丁牧似也是個快棋高手,與王襄雖不言語,其手談的氣勢卻咄咄逼人,讓傅珺不由想起他方才那滿臉的不高興。
看來,他是把情緒也帶到棋枰上去了,每落一子都像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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