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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在九月十五這一夜,他在自己寢宮的龍床上半倚著床柱批閱奏摺,一直到月上中天的時候才有了一些倦意。
他身邊的太監總管王安小心的服侍著年輕的帝王換上了寢衣,又將皇上的一身龍袍仔細疊好,遞給一遍的小太監,讓他去燻上皇上慣用的龍涎香。
君見宇靜靜的看著王安的動作,忽然說道:“王安,你在朕身邊多少年了?”
王安心裡一緊,不知道皇帝為何會說起這個話題。他低下了頭,恭聲說道:“啟稟陛下,老奴自您三歲便由先太子妃娘娘做主到您身邊伺候,如今已經二十年有餘了。”
“二十年了啊。”皇帝輕聲唸叨了一聲,卻不再說話。他揮了揮手,讓王安下去了。
在這座紫禁城之中,皇帝的話就是絕對。在此之前,王安一直做得很好,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動。
皇帝皺了皺眉,道:“你還有事?”
王安道:“奴婢想要請皇上去見一個人。”【1】
說著,他竟是等不及聆聽聖諭,便揮手作勢。
隨著他的動作,帳外亮起了兩盞燈,一個身著黃袍,下幅是左右分開的八寶立水裳的年輕人忽然出現在皇帝的寢宮之中。他身上穿著的,正是方才君見宇脫下去的皇帝朝服,而他的身形外貌都與君見宇別無二致。
君見宇看著王安站在那個人的身後,一如往日站在自己身後一般。此情此景,哪怕是皇帝的生母或者翾妃娘娘在世,恐怕都無法辨認出他們兩人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九五之尊。
皇帝知道,那人是平南王世子君見深,他的表弟。
看見另一個“自己”的出現,皇帝並未如君見深想象的一般驚慌失措。他就那樣半靠在龍床上,唇角帶著一抹淡笑的看著穿著龍袍的君見深。
君見深的心頭忽然浮現出了一抹不祥的預感,但是這種預感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他在心中將自己的計劃又過了一遍——以葉孤城吸引四位大內侍衛統領的注意力,以唐門之毒悄無聲息的解決宮內御林軍,最後命令唐天縱暗中對葉孤城出手,永絕後患。待他解決了皇上,再用自己的心腹易容成王安的樣子,悄無聲息的結果了這個太監,他便可以是真正的皇帝了。
這個計劃的每一個細節,君見深都仔細的推演過,他可以肯定,哪怕這些計劃中的某一環節出了差錯,也不會影響他的大計。
如今弓在弦上,不得不發。君見深強壓下心頭的瞬間慌亂,對皇帝正色道:“平南王世子無召入京,按律當誅,王安,還不叫人將他拿下。”
王安略帶著些得意的望著一身寢衣的皇帝,對君見深一拜,應道:“是。”
之後,他當真便去喚門外的侍衛了——王安當然不敢高聲傳喚侍衛,這次他出去叫的所謂“侍衛”是早就潛入宮中的平南王府的死士。
看著王安的背影,皇帝嘆了一口氣,卻是對君見深意味不明的說道:“你將這樣大的一個秘密告知他,也不怕他壞事麼?”
自覺整個帝王寢宮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君見深並不怕皇帝拖延時間耍什麼花樣,聽見他這樣問,君見深有些不屑的一笑:“那老閹|貨從小就長在深宮,見識的也不過是些婦人的手段,朕胸中自有丘壑,又怎麼會怕一個見識不足的太監!”
皇帝沒有計較君見深的自稱,竟有些饒有興趣的道:“胸中丘壑?你說說,你胸中丘壑多久了?”
“十五年!”
他為了今日,已經整整謀劃了十五年。這十五年之中,他沒有一天真正的當過自己,他小心翼翼的模仿著皇帝的言行舉止,卻又要小心的不將他與皇帝的相似顯露人前。而十五年前,皇帝還只是君見宇,雖然是太子的獨子,但是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人能保證他能當上皇帝。
平南王只是偶然在皇家家宴上見過君見宇這個侄子一面,便決定了這個驚天的竊國之計,也決定了自己兒子之後的人生。
這顯然是一場豪賭,君見深和平南王都覺得,他們已經賭贏了。
這個時候,到外面喚人的王安已經回來了,與他一道回來的,還有整整一百位平南王府的死士。為防萬一,方才王安還按照君見深之前的吩咐,向其他四百名潛入宮中四處的死士發出了訊號,讓他們速速往皇帝寢宮來。
這些死士中的任何一位在江湖之中都算得上是排的上號的人物,武功至少比當日霍休用來刺殺君瑄的五十位殺手要高上一星半點。
這些人便是平南王父子在江湖中的全部力量了,他們父子兩代用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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