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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那麼重要。
如此言語反覆,如此優柔寡斷,根本就並不是平日殺伐果斷的白雲城主。可是,葉孤城終歸捨不得。那不是旁人,而是他親手養大的小姑娘。從小到大,只要她一哭,他就當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所以,罷了。
“莫哭。”葉孤城的指尖輕輕劃過,為小姑娘拭去臉上的淚痕。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他卻依舊說道:“瑄兒若是不願意,就只當師兄失言。再莫哭了。”
和小時候一樣,君瑄一哭起來就是眉眼通紅,此刻她通紅著眉眼,卻一面拼命的搖頭,一面忽然伸出手緊緊環住葉孤城的脖頸。小姑娘身量未足,環住葉孤城的時候,整個人就彷彿是掛在他的身上。
葉孤城不由伸出手扶住了她細軟的腰肢。
抽噎一聲,君瑄才斷斷續續的說道:“師……師兄,你是喜歡……喜歡我麼?”因為剛剛哭過,小姑娘有些清冷的嗓音也顯出了幾分嬌脆。
葉孤城的手正撫上君瑄的後腦,沿著她的脊背向下,為她理順氣息。聽見師妹這樣問,他的動作越發輕柔,卻已經能夠語氣如常了。他低聲說道:“我心悅你,可是……”我並不願讓你為難。
君瑄卻沒有讓他說完接下來的話,當葉孤城說出“我心悅你”之後,小姑娘就驟然收緊了手臂。
“師兄,我很開心。”
小小的一隻就這樣緊緊的貼了過來,葉孤城都能聞到君瑄身上清淺的香氣。那是一種恍惚如晨露一般的氣息,除非離得極近極近,否則根本就聞不到。
“那哭什麼?”懸著的心忽然落了下來,乍悲乍喜之下,葉孤城的腦中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
君瑄不好意思的抹了抹自己的臉,目光也不由自主的遊離了起來。葉孤城也不催她,只是一種用一種很溫柔很溫柔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懷裡的小姑娘。
半晌之後,君瑄的臉上居然浮出一抹紅暈,她重新握住了葉孤城的手,小聲說道:“師兄,我不是不願意,我是歡喜得哭了。”
到底是年紀尚幼,君瑄沒有辦法描述出自己那一瞬間複雜的心緒。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就如同君瑄自幼就被教導劍客能夠仰仗的,只有手中的劍,可是她對葉孤城的依賴也近乎天然——是他一直在她身邊,也是他一點一點的讓自己認識這個世界。
君瑄一直受葉孤城的照拂,這總讓她生出一種“她何德何能”的惶恐,直到葉孤城說出“我心悅你”,君瑄才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圓滿了。
這些年的種種浮現心頭,這些年的惶恐也終於煙消雲散。
葉孤城盯著君瑄細看了半晌,臉上居然忽然露出一個微笑。
他一生得償所願的時候太少,似乎一直在苦苦求索。而這一次,他不僅得到了,而且是如此的水到渠成。彷彿很多年以前,這件事就已經定下,而那個人也一直在那裡等著自己。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
心忽然被填滿,葉孤城一時之間居然有些不知說什麼才好,只能起身將君瑄抱到了床上,轉身為她擰了一方帕子,細細擦拭臉上的淚痕。
擦完臉,葉孤城又把床上呆愣愣的小姑娘剝到只剩裡衣,而後抖開被子將人塞了進去,還不忘幫她掖好被角。白雲城主自然不曾伺候過旁人,只是這一套動作也絲毫不見生疏。在君瑄小的時候,每一次練劍到脫力,葉孤城總是少不得要如此照顧她一番的。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葉孤城隔著被輕輕拍了拍君瑄,最終還是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
這一吻非常清淺,即使他們剛剛彼此剖白,明瞭了對方的心意,然而葉孤城卻依舊剋制。他不是如花滿樓一樣恪守禮儀的君子,之所以剋制,不過是滿心柔軟的憐惜——他的小姑娘今天已經受到太多驚嚇了,他不想再嚇到她。
“師兄,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直到葉孤城熄滅了屋中的燈火,君瑄都一直像一隻小鵪鶉一樣縮在被子裡。此刻卻探出了一顆小腦袋,冷不丁的問了這樣一句。
葉孤城平躺在她身側,聽見這句話,幾乎失笑。翻了個身正對著君瑄,葉孤城道:“瑄兒著急了麼?”
此言一出,君瑄倒是被問住了。她對成親其實沒有什麼概念,只是聽身邊的葉嬤嬤說過,成親就是兩個人要一輩子在一起。
她只想,一輩子和師兄在一起。
習武之人的目力都很好,即使沒有燭火,葉孤城依舊看清了小師妹臉上一閃而過的迷茫。他在心裡搖了搖頭,忍住想要撫額的衝動,這才說道:“要等瑄兒再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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