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頁)
“別……”袁朗不想讓高城看到自己頭上的紗布,他胳膊擋著額頭,就著昏暗的光線避開高城的直視:“你趕快去睡吧,不早了!”
高城在黑暗中站了一會兒,轉身回屋,客廳隨著臥室門關上,再次陷入黑暗,袁朗用力攥緊拳頭,咬著牙不讓自己的嗚咽聲衝出喉嚨。
忽然臥室門又開了,袁朗急忙抬頭,高城穿戴整齊,軍服最上面的風紀扣都扣得一絲不苟,他快步想大門走去,袁朗坐起來問:“你去哪兒?”
“回家!”高城開啟玄關的小燈站在門口換鞋。
袁朗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跳起來,不顧暴露在燈光中,撲過去問:“你回家幹嘛?”
高城一抬頭看到他額角的紗布,站在那裡呆了一會兒,袁朗用手捂住,又問:“大半夜的你回家幹嘛?”
“我去和我爸說咱倆的事兒!”高城說的很平靜,好像只是說今天吃米飯這樣的家常,轉身開啟門。
“高城!”袁朗一腳把門踹上:“你TM還嫌事兒不夠多?”
高城站在那裡看他炸毛,琥珀色的眼睛裡流露出深深的不捨和不忍:“袁朗,你家人知道了?”
一句話熄滅了袁朗的暴跳如雷,頹喪的靠在牆上:“高城,有我擔著呢,他們不會動你,有事兒你只管往我身上推,我……”
“你放屁!”高城猛的撲過去,卡著袁朗的脖子把他按在門上,袁朗後腦勺不可抑制的向後仰,馬上就要磕在門上時,高城的一隻手墊在他腦後,袁朗的頭靠在高城溫暖乾燥的大手裡,兩人面對面的看著對方,對方的眼睛裡都是自己,只有自己,但是,他們都浸在眼中的無奈和悲傷中。
“怎麼發現的?”高城問。
袁朗搖搖頭:“我去機場接我哥,手機放屋裡,然後你發了個資訊,也不知怎麼的被我媽看到了!”
“你不會說是你女朋友?”
“屁,通訊錄有你照片呢,誰家姑娘長這大老爺們樣?”
高城用手指碰碰袁朗額頭的紗布:“捱打了?”
“算輕的,我尋思我爸得拿槍崩了我!”袁朗齜牙咧嘴的哼哼:“估計當時太亂,老爺子沒想起來!”
“我看看!”高城甩掉腳上的鞋,趿拉上拖鞋拉著袁朗走進客廳,開啟大燈仔細看袁朗頭上的傷口。
袁朗用胳膊擋:“沒事兒,我身上哪處傷都比這個厲害,就是擦破點兒皮!”
高城不理他,去書房拿了醫用酒精出來:“彆著水,家裡只有龍血竭散了,行嗎?”
“哪兒那麼嬌貴,我這皮糙肉厚的,抹點兒草灰也能好!”袁朗不自覺的用手碰傷口,被高城一把按住手。
“我上哪兒給您老人家找草灰去?就龍血竭散,愛用不用!”高城嘴上說的狠,下手卻輕柔的好像袁朗是個玻璃藝術品。
作者有話要說: 兩隻的爹媽終於出來攪合了!(^o^)/
☆、南山鳥(三)
袁朗看著高城認真把那些紅藥粉和著酒精攪勻,一點一點的用棉籤上到傷口上,有一點兒刺痛,袁朗肉皮稍有牽動,高城就停手,仔細看看袁朗的情況,然後再繼續。琥珀色的眸子在燈光下灼灼生輝。
“高城……”
“嗯?”
“如果家裡非要讓咱倆分開怎麼辦?”
高城抹藥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輕輕的說:“咋分開?只要咱倆不動搖,他們就拆不開咱倆!你別告我,你動搖了!”
“我動搖就不回來了!”袁朗抽了一張紙巾擦高城手上沾到的紅色藥粉:“我是怕家裡人給咱倆調工作,一南一北,一東一西,再也見不著……”
“那我就退伍!”高城淡淡的說,好像早就想好了一樣:“他們把你調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袁朗怔怔的看著淡定的高城,忽然伸手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肩頭:“高城,你不能退伍!”
“沒啥不能的,只要不違法,只要不危害社會,幹啥都一樣!”高城把手裡的東西扔進醫藥箱,也伸手去抱袁朗,誰知手剛伸過去,袁朗的身體就顫了一下,頭埋的更低。
高城扎著兩隻手不敢再抱他,急切的問:“身上還有傷?你鬆開,我看看!”
袁朗搖搖頭,悶悶的說:“沒事兒,都是皮外傷!”
“我看看!”高城也不敢用力了,小心的扶著袁朗的肩,脫了他身上的毛衣,背上一條條青紫的淤痕觸目驚心,每條都有三指寬,縱橫交錯,腫的突出面板。
“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