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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呼吸亂了一下,扭頭看他。
袁朗深吸了一口煙,扭頭看高城,笑了一下,有些苦:“我夢見在雨林裡執行任務,雨很大,周圍都是人,有我的隊員,也有敵人,到處都是硝煙和血腥味兒,還有土腥味兒……”袁朗頓了一下說:“不停的有人在我眼前倒下,有我的隊員,有敵人,我甚至看到子彈對著我的頭過來,慢動作的……”
高城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袁朗……”
“我沒事兒!”袁朗把手裡剩下的半支菸遞給高城,看著高城吸了一口,淡淡的笑:“我總是想,為什麼我能活到最後!是我單兵素質最好,還是因為我就不想豁出去,不想死在異鄉……”袁朗扭頭看高城黑亮的眼睛:“其實有一段時間我挺沒念想的,如果那段時間去執行任務,我可能就活不到現在了,可是我運氣好,讓我遇到了你,我覺得自己有義務,有意義活下去,給你個交代!”
高城把菸蒂在菸灰缸捻滅:“出什麼事兒了?”
袁朗疲倦的閉上眼睛,靠在高城肩上:“吳哲他們這次出任務回來,有個隊員打算復員!”
“為什麼?受傷還是心理原因?”高城問。
袁朗哼了一聲:“心理原因,他親手擊斃了他的初戀女友!”
“販毒?”高城試探的問:“不能說就算了!”
“偷獵!”袁朗捏捏眉心:“他是開槍後才認出來的,那個女人拿獵槍打傷了我們一個隊員,負隅頑抗,吳哲臨時決定擊斃……”
高城嘆了口氣:“你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說服,教育,心理干預,然後放大假,琢磨過來就留著,鑽牛角尖的……走就走吧!不然說不準什麼時候出任務就回不來了!”袁朗說話聲音有些迷糊:“吳哲心裡挺不是滋味兒的,我給他放假,讓他回他哥那邊兒兩天,心裡總緊繃著不是個事兒!”
高城覺得肩頭髮沉,看到袁朗靠在他肩頭髮出輕輕的呼吸聲,袁朗他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就連睡覺的呼吸聲也很輕,高城伸手摸摸袁朗的側臉,往上拉拉空調被,靠著袁朗的頭,就這樣半靠半躺的睡了。
高城其實是理解袁朗的,自從不能出一線,袁朗這人似乎很適應這種削南瓜,挑南瓜,演習對抗做指揮的日子,可是高城知道,袁朗不高興,袁朗真的像一隻狐狸,一直生性自由的狐狸,戰場是他的領地,可是現在,三十多歲的他就開始退二線,而且還是因為傷,這讓袁朗不甘心。尤其是現在的生活,雖然看起來都是他做慣了的工作,可是工作量明顯少了很多,這讓袁朗有更多的時間胡思亂想,尤其是去部隊挑南瓜,什麼樣的軍官都能遇上,他的壓力恐怕會很大……也怪不得袁朗大半夜做出任務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平地波(三)
高城忽然想起袁朗上次受傷剛醒來沒多久,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出一線任務了,他淡淡的笑笑,似乎看不出什麼特別,可是有一天高城帶戰士打靶回來晚了,沒換衣服直接去病房,袁朗用力抱著他,像小狗一樣嗅來嗅去,最後把頭放在肩窩上不動了。現在想來,那就是因為自己身上硝煙的味道讓袁朗想起了從前。
高城輕笑一聲,低低的說:“死老A,總是搞這酸了吧唧的調調,以前是山裡的黃昏讓人想起往事,現在是身上的硝煙勾起心事了!”
因為袁朗專心做戰訓,時間反而比高城空餘了一些,有時高城回家看到家裡窗明几淨,明顯有人打掃過了,顯然袁朗回來過了,如果是週末,高城回家幾乎十有八~~九能看到袁朗,甚至有一次高城回家聞到袁朗身上有酒味兒,問起來,袁朗也只是含糊的說工作需要,高城皺著眉叮囑他的傷不能多喝酒。
直到有一天,高城在轉業軍官招聘會上看到了袁朗。
這種事本來高城是不管的,那天政委臨時有事,讓高城陪著幾個即將轉業的軍官和士官去招聘會,高城沒想到竟然可以看到袁朗,袁朗軍裝筆挺,笑眯眯的和幾個西裝筆挺的人談話,高城有些發愣,他沒見過袁朗這種樣子,怎麼說呢,就像一個商人,渾身散發著市儈氣息。
“營長……”高城茫然回頭,叫他的是和他一起來的三連的一個排長,今年沒考住軍校,要轉業了。
“營長,那個……您和那個袁中校熟不熟?他們老A今年的幾個因傷專業的都被他安置的特好,要是找找他……嗯……”青年軍官的臉紅了。
高城睜大眼睛,原來最近袁朗在忙這個,怪不得身上總有酒味兒。回頭看看身後的五個孩子充滿希望的眼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