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嶸嶺的,彆著急,這才是剛剛開始。
萬極分壇弟子終堂而皇之由丐幫總舵退出,帶著那幾十戶僥倖尚存的儒溪村民。馬含光臨去前登高喊話:“此後十年,丐幫再難有翻身之日,天下獨尊,唯我萬極!”所落迴音,延宕不絕。
……
是日,眾人抵返水陸洲已近黃昏,又與水陸洲遺留的幾批丐幫弟子鬧了番矛盾,伍雀磬才被馬副壇主四平八穩地抱進客房臥榻。
官勇與一眾頭目皆尾隨左右,張書淮瞅著床間雙目緊閉的小丫頭,犯嘀咕:“怎的還不醒呢?”
馬含光沒管其他,只至桌案旁倒了杯冷茶,有眼力勁的小弟子急忙要換上熱水,聽身後副壇主吩咐道:“再取塊帕子。”
馬含光這才端了茶回身,就見伍雀磬床前一字排開一堵人牆——這可是萬極宮主血脈啊,眾高層心想,沒丐幫什麼事了,這小丫頭可別再出什麼岔子。
“大夫呢?!”壇主官勇粗著嗓門嚷。
張書淮也道:“不是叫速速去請嗎,請的人呢?!”
馬含光便於這幾人狀似火燒眉毛的焦急下,越過人牆,床前一杯冷茶潑去伍雀磬臉上。
伍雀磬只覺面頰一溼,半夢半醒間還道“下雨了,馬含光快去把我那床被子收回來”,而後舉手抹了把臉,抹了一手的茶葉渣。
眼皮挑開條縫,伍雀磬將手指置於眼前,果然是茶葉,還是泡開的……至此就全醒了。
馬含光早已挨著床畔坐下,官勇見人醒來,便也湊前:“少主可算醒了,這身子可還舒坦,哪不舒服一定說出來。”話落刻意瞟了眼馬含光。
伍雀磬撐身坐起,臨昏迷前的畫面還定格於君山總舵人血飆濺的晌午,因此睜眼一瞧清馬含光面目,便誰也不理會,只眨也不眨地狠狠瞪視那人。
馬含光所坐位置正迎著窗外所投暮色,被兩名頭目擋了幾寸,光影錯落,仍有半邊衣袖上光暈跳動,生機雀躍。
只眉眼是暗的。
伍雀磬一臉的茶湯順頰流下,尖細的下巴頦上凝成珠子嗒嗒地滴。馬含光這時伸手,早侯於一旁的小弟子立馬送上巾帕。便見這位副壇主握帕前傾,眾人的稀罕聲中去拭伍雀磬面上的水漬。
這人直至此刻的面色都是沉寂的,談不上和顏悅色,充其量只比他素來的行事輕柔上幾分。
便就是這幾分,值得一旁窺視的小弟子稱羨了。不愧是少宮主,能得副壇主這般照拂,真是死而無憾了。
伍雀磬的面容映在馬含光雙眸裡,屋中有一剎那的落針可聞,實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尷尬。馬含光給自己往少主面上潑水的行徑做補救,動機簡單誰人都懂,然而那雙眼摻入夕陽無限的柔霧,眼珠都不知不覺變得透明而專注,其中的戾氣與陰霾尋不見了,讓人不由懷疑,做那眼底之人,是否要與這漫天噴薄的赤霞般,終將於其眸光深處消融殆盡。
如此肖想的小弟子正兀自陶醉,“啪”一聲,他只覺面部遭襲,眼前瞬黑——什麼人什麼人?!小弟子腦中一剎交疊出丐幫不守承諾、殺回分壇、尋仇再戰的種種場面,直至那糊住他臉的半溼帕子自行脫落,落在腳邊,他才意識到是來自少主的殺招。
伍雀磬頗為用力甩開馬含光的手,一併甩飛馬副壇主手中並未握緊的巾帕。
那是他完好的手,指節勻稱,修長而光潔。柔輝裡五指微蜷,馬副壇主好整以暇地收回手。
“少主想來累了,近日多有奔波,若實在不濟,先行歇下吧。”
伍雀磬正直著脖子與他互瞪,哪裡累,何人要休息?她此刻只想掐住他脖子問他怎麼了;又想像昔日曾見過被負心郎撇下的絕望棄婦般,街頭毫無形象地推搡著當年的如意郎君,那是真的情真的意,為何什麼也不剩了呢?為何一個人會改變得如此徹底,失了他本當最為珍貴的所有血性?!
☆、第30章 鬧大
“若少主是怪屬下先前冒犯,那時情勢混亂,許多舉措迫不得已,為少主安危計較,我並不後悔向您出手。”馬含光道得平靜。
伍雀磬卻絕沒有他這份安之若素:“你殺了多少人,誰跟你計較這個?!”
馬含光眸色微沉,他並不樂意對方舊事重提,尤其官勇等人尚未離去,看似關心少主,實則是要看他馬含光扇了少宮主一巴掌之後的下場。
鬧,趕緊鬧孩子,鬧得馬含光收不了場、下不了臺,就普天同慶萬事大吉了,官勇心底美滋滋期冀。
馬含光卻與他在意的點截然相反。馬含光並不怕與伍雀磬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