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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李清漪大概也在賭吧,總不能依著皇帝的話,真的把孩子打了。”江念柔動作溫柔的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烏黑的鬢角,玉簪上綴著的兩串玉珠跟著一晃,更顯得她面如芙蓉嬌美。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和那個報信的小太監吩咐道,“你趕緊回西苑看著,若有訊息,立刻回報。”
景王守了兒子好些天,此時半靠著木榻坐著,疲累交加。他聽到這裡,忍不住說了江念柔一句:“你管這麼多幹什麼?生不生得下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他看著床榻上面色青白的兒子,心如刀絞,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大郎都這個模樣了,你還不肯安生。”
江念柔被他這沒志氣的話說得胸口一堵,暗罵了一聲窩囊廢,好半天才忍了下那口氣。她以目示意報信的太監退下去,自己抬步往景王那邊去。只見她輕撫了一下景王的肩頭,動作十分輕柔,語調更是柔婉:“我知道王爺心憂大郎,可太醫院那頭都已經下了定論,怕也不過是幾個月的功夫了。說句實話,我養了他大半年,瞧著他現今模樣,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裡也不好受。只不過……”她說罷,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彎下腰附在景王耳邊說了幾句話。
景王聞言面色大變,既驚且駭,不由抬目去看江念柔,目中神色不定。
江念柔朝他輕輕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提醒他:“無毒不丈夫,成大事則不拘小節。殿下,您是要做大事的人啊。”
“大事”二字,古往今來不知叫多少男人狠心斷情,甘願折腰。
景王似是被打動了,深深的閉了眼,好半天才猶豫著出聲道:“等西苑那頭的訊息來了再說吧。”
江念柔聞言,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窗外,望向西苑的方向。
只可惜,雨簾密密,重重落下,遮住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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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漪在西苑門口出了事,裕王只得拼死抱著人往裡衝。好在有幾個太監宮人生出幾分憐憫之心,大約也怕擔上責任,引了裕王入偏殿。
有個年長些的宮人思忖片刻,到底還是挺身而出:“殿下,讓我來試試吧,我有些經驗。”
裕王小心的把懷中人放到榻上,聞言讓開了身子,只是自己的左手還緊緊握著李清漪的右手。他也知道這一時半會兒也尋不到更靠譜的人了,只能語聲有些哽咽道:“多謝,一切就拜託了。”
那宮人瞧著裕王那一雙紅透了的眼睛,低下頭不敢直視,連連道:“不敢當,不敢當。”她瞧了瞧李清漪那面色,便又側首和後頭的人說了幾句話,“去燒點熱水來,順便拿些人參片來……”
裕王也知道自己有些礙事,緊接著又往邊上讓了一些,只仍舊不肯鬆手,抬起眼看著那些人忙來忙去。
很快便有人端了湯藥上來,裕王親自接了來,以口相對的灌了幾口。那湯藥藥性也算是烈,李清漪那張白透了的臉這才有了些紅色。她似是醒過神來了,眼瞼動了動,眼睫跟著一顫,竟是睜開了眼睛。
裕王的一顆心也跟著那蝶翼似的眼睫顫了顫。
領頭的那個年長宮人瞧著這般情形,不由露出了些笑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說罷,她又趕忙把參片塞到了李清漪的嘴裡,說道,“先含著。”
裕王緊緊握著李清漪的手,雖是怕極了卻也竭力穩住自己的聲調,安慰她:“別怕,我陪你呢。”男子漢大丈夫,總不能在妻子面前丟了面子。
李清漪嘴裡含著參片,沒能開口,只是用那雙會說話的杏眼看著他,溫溫柔柔的。那目光似能看入裕王心裡。
他知道,她說“你在,我不怕的。”
裕王眼睛一熱,險些要在自己王妃面前丟面子的哭出來了。
窗外的大雨仍舊未停,不斷的沖刷著外頭那一灘血跡,可側殿內卻隨著雜亂的人聲和一盆盆熱水而漸漸溫暖起來。
景王府跑來打聽訊息的小太監來得也正是時候,他小心翼翼的湊過去看了幾眼,抓了個人好奇般的問道:“裕王妃現下怎麼樣了?”
那宮人手裡還端著熱水和乾淨的毛巾呢,正眼也沒去瞧那陌生的小太監,不耐煩的應了一聲:“這一胎,前面養得好,裕王妃身子底子也好,說不得就能母女平安呢。”
說罷,裡頭忽然傳出驚喜的聲音:“看到頭了,娘娘,您再用點力……”
端熱水的宮人心裡也跟著一急,再也不敢耽擱,連忙推開人往裡跑。那打聽訊息的小太監微微一愣,往裡看了眼,眼珠子一轉,立馬也飛快的往回跑。
只是這雨中來回頗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