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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應了過去,眼窩一下子就溼潤了起來,望著自己出嫁之前活蹦亂跳的女兒在冷風中搖搖欲倒的模樣,一把便握住了她的手,喉間更是哽咽不已:“我的兒,怎麼成這模樣了啊!”
她一早便知道這康王爺不會真心待她,可沒想到連個當花瓶的禮遇都沒給她。
她瞧著自家女兒瘦的脫像的下巴,心裡更是對他恨得牙癢癢。
她家再怎麼不入他康王爺的眼,那也是對國家有功,他再怎麼不願娶她女兒,那也是御賜的婚!
她深吸了一口氣,多年來做生意養成的喜怒不形於色終究叫她忍住了。
秋風帶來絲絲縷縷的寒意,康王府奢華的紅牆粉瓦,月皎皎孤身一人,日光下,樹影婆娑,再奢華的一切也不懂她此時寂寞的心境。
她已經在門口站了許久,也等了許久。
昨晚他轉身之後,又在院子裡等了一夜,她怎麼也沒等到他。
小腹痛的渾身的骨骼都在打顫,她怕錯過他的臉,硬是強忍在原處不肯離開。
月母不想女兒是這樣的痴情,派出去打聽康王爺下落的人回來稟告之後,她聽了訊息差點沒氣的渾身發抖,可望著月皎皎一張小臉憔悴不已,一雙大眼睛帶了期盼望向遠方,她沒忍心告訴她真相。
她嘆了口氣,臉上帶著慈祥的愛意:“我的兒,你爹盼你盼得緊呢!昨個聽香茶說你不想回來,差點沒氣的眼前黑過去。”
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望著她因為羞愧而低下的臉,柔聲的動之以情:“他早半個月就把手頭上的事情給結了,剩下的能推都給退了,這不,現在在家,非要親自張羅著做你愛吃的菜,從前你最喜歡吃的雪蓮羹,還是叫人從天山特地採過來的新鮮的。”
月皎皎聽了兩位老人家為她這麼費心,她卻為了別人傷了愛護她的人的心。
她很是不好意思的、第一次開口,叫著面前這個慈愛的中年女人一聲“娘”。
月母已經有許久沒聽自家女兒叫過她了,高興的眼淚差點沒掉出來。
她揩了揩眼角,溼潤的眼窩裡盡是心疼。
康王府的下人除了幾個跟著月皎皎伺候的,其他的人都回去了。
明明是王妃,待遇還不如在自個家裡。
她沒想再說什麼,只想著女兒這次回家,定不能讓她再回這個沒良心的王府吃苦。
香茶替月皎皎提著裙襬,這樣的華府,若是從前,必然襯得起她的貴氣,可如今,怎麼看怎麼彆扭。
衣服裡的人,瘦弱的身體根本撐不起來這件衣服帶來的重量。
他康王爺的富貴,她家不是沒有,只是他施捨的愛,對她來說太過沉重,比這身衣服還有叫人痛苦百倍。
扶著她上馬車的時候,瞧見了月老夫人使的眼色,悄悄地點了頭,便下了車,告訴排頭的領路人往長情街的方向繞行。
月皎皎乖乖的坐在馬車裡,月母柔聲的關切叫她原本強忍著的酸澀,從喉間如潮水一般蜂擁而至。
她伏在母親的膝上,抑制不住的哭泣著。
她原本以為,月母會教訓她當初可笑的執意,可她沒有。
她只是輕輕的拍著女兒的脊背,就像她小時候因為害怕打雷,躲在母親的懷裡,尋求著最讓人安心的慰藉。
月皎皎哭了許久,直把月母的衣服都哭溼了一大片,再抬起頭的時候,腫著一雙眼睛,很不好意思的邊抽噎邊道歉:“對不起,把你衣服弄溼了。”
月母替她理了理被眼淚溼的凌亂的碎髮,“傻孩子。”
馬車裡,月母無微不至的關心叫她溫暖,她甚至感念她沒有追問趙奪是否對她不好。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幸好她沒問。
她聽著月母給她說著她出嫁這些日子裡,月府發生的許多趣事,她養的波斯貓生了一窩小貓,現在都能上躥下跳了;她養的那隻貓頭鷹,三天兩頭飛到院子裡,跟貓兒混熟了,一路排過來,咋一看竟分不出個所以然來……
月皎皎被她的話逗的笑個不停,同時也真的期待起在月家的生活。
她很想知道,別人愛著的、關心著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鳴泉馬車的車輪帶著泉水叮咚的清響一路向前,走了一會,月母挑起一小塊窗簾往外看了看,隨後是不經意的微笑的:“月兒,明日便是花燈節了,街上已經開始掛上了花燈,從前你最喜歡了,快瞧瞧哪個好看,明日啊,叫上宮家的那位,叫他給你多猜幾個燈謎,多拿幾得幾個花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