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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雖然頂著藥王的稱號,卻也不過是一介布衣,如今竟然這樣大搖大擺毫無顧忌地在朝清殿走來走去,這裡看看那裡摸摸,最重要的是昊景皇帝一點也不介意,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樣,聽之任之。
姜華鵲最先開口:“你還是那樣老奸巨猾,看起來和藹慈祥,實則腹黑至極!”
昊景皇帝並沒有抬頭,只是硃筆一揮,在一本奏章上批下鮮紅色的誅字,然後將奏本合起來放在一旁已經批閱好的奏章裡,這才抬起頭,又是那樣慈祥親和的笑意,望著姜華鵲道:“這次還要多謝你來和我演這一場戲。”
昊景皇帝站起身,揹著手走到姜華鵲身邊,和他一起並肩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漸漸落下去的夕陽道:“你也看出來了吧,我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可是你看看現在的大胤,這個樣子交到太子手裡,我如何放心?總要替他將有些路鋪平,我才能放心。給太子下七日散這樣的劇毒,我也是於心不忍,可是他還太小了,不經歷磨難,怎麼能成長?怎麼能擔大事?”
平常人或許不懂七日散的藥理,但是藥王必定懂的,七日散不可能立即下藥便能立即發作,除非中毒之人受到嚴重的創傷。所以宮中闖入的刺客是敏仁皇后派來的人不假,但是給他下毒的人卻不是敏仁皇后,這也是那一日在景仁宮中傅長清要殺了敏仁皇后逼她交出解藥時候,昊景皇帝卻一而再攔住她的原因。因為下毒的人根本不是敏仁皇后,而是昊景皇帝自己。敏仁皇后會行刺太子也是在他計劃範圍內的,因那日賑災慶功宴上,傅長清愛慕魏連霍表現的是那樣明顯。所以昊景皇帝才想到此舉,他想試探敏仁皇后是否真有奪位之心,試探傅長清究竟有多愛慕魏連霍,同時試探傅家的實力。
而且這次他還有一個意外收穫就是傅長清竟然是這樣冷絕果敢的人,一點也不像一個大家中被嬌慣壞的嫡女。所以她若想反,她和她爹和她傅家真的輕而易舉。然而她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她愛慕著太子,愛慕到盲目了。所以他才和藥王聯合演戲,將姜知草送到太子身邊。一來牽制她,二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同時也給太子魏連霍敲響警鐘,這世上千千萬萬的女子,唯獨是不能愛她傅長清。愛一個人就會變得盲目,變得優柔寡斷,就會心軟,而傅家這樣的毒瘤,是不能心軟的。換而言之,他可以愛傅長清,除非有一天傅長清的身後沒有傅家了。
景仁宮中,魏連霍只穿了一件白裘衣,揹著手站在窗前,他的窗前正對著一方荷塘,如今已經是夏天的末尾了,荷花已經漸漸敗了,只剩下煢煢而立的荷葉。魏連霍望著那些荷葉,恍然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傅長清。其實第一次真的注意到她的長相的時候,是她驕傲地說:我的爹爹和哥哥會將他們的族群都趕到關外去的。那時候他就猜測到她可能是大將軍傅行止的女兒,所以那時候他才真正願意注意到她,因為若是能夠得到傅將軍的支援,那麼他在朝中也不會那麼孤立無援了。
所以那時候他怎麼做的?對了,他攢出最好看的笑意對她伸出手說:“隨我躲一躲。”在融融月光下,在萬千荷花畔。
他究竟是怎樣對她動心的呢?
她太粘人?太直接?太驕橫?太強大?
好像都不是。
是因為她的出現,讓他覺得他在這皇宮中,甚至在這天地間再不是獨自的一個人了。她心疼他的孤苦,想拼了命地不讓他看起來那樣伶仃,她讓他覺得有一個地方可以回去,一個叫做家的地方——她的身邊。
她帶著滿腔的愛意闖進他的生命,莽撞而又熱情,讓他不知所措。他想娶她,想把她放在自己的身邊,讓自己一身的漂泊無依有一個落腳的歸處。
可是老天為什麼這樣的殘忍?為什麼她是傅行止的女兒?為什麼她是大將軍的女兒?為什麼傅家要強大到可以撼動大胤的江山?
還有,為什麼他不可以愛她?
為什麼啊?
他也想要一點點的幸福。只要一點點,就一個她而已。他想要的不多……並,不多啊!為什麼這樣還不能滿足?
有眼淚慢慢滑落。魏連霍慢慢閉上眼睛,背在身後的手指慢慢握緊,手背的青筋都慢慢暴起。突然一件斗篷披在他的肩上。
魏連霍低下頭看著使勁想給他披上斗篷的小手。再低下頭便看見了身後的傅長清。她笑彎了眼睛:“霍霍,你矮下身子一點點,我夠不著。”
魏連霍伸手擦掉眼角的淚珠,修長的手指伸過來要自己披上衣服,卻被傅長清躲過去,笑眯眯地愛嬌道:“我來給你披嘛。以後我做了你的妻子肯定也是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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