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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秦勉、莫思賢、凌詠年大吃一驚,待關紹艱難地讓開身來,就見車廂角落裡躺著個奄奄一息的十五六歲少年,那少年眉頭緊皺,昏厥之中雙手緊緊地抓著身上骯髒的被子。
“錢世侄,又受了什麼刑?”秦勉皺緊眉頭,一腳踩在車轅上,探身輕輕地掀開被子。
“嘶——”地一聲,凌詠年、莫思賢並馬車邊的秦徵、莫靜齋、莫謙齋統統倒抽了一口氣。
錢御史乃是凌詠年大兒媳婦兄長,凌詠年立時氣憤地攥緊拳頭。
“曾大俠,這——”秦勉面沉如水地看向江湖上有名的俠客曾閱世。
三十而立的曾閱世懷中抱著一柄黃銅寶劍,滿臉風霜地輕輕點頭,“狗皇帝對錢少爺用了宮刑。”
宮刑!圍在馬車邊的一眾子弟登時惱怒起來,個個咬牙切齒。
“那狗皇帝實在殘暴!”
“善惡到頭終有報,老天肯饒過他,我們也要將他挫骨揚灰!”
……
關紹握著滿是傷痕的拳頭輕輕咳嗽。
莫謙齋眯了眯眼,拉住大哥的臂膀,嬉皮笑臉地說:“我最不愛聽這些慘絕人寰的事,大哥,聽說東城門外的育嬰堂裡冒出來個雁州七君子?走,咱們也去湊個趣。”
一群或憐憫或悲憤的聲音裡,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莫思賢拿著帕子擦去老淚,不大耐煩地對莫靜齋說:“領著他走!回頭盯著他將文章背了。”
“是。”莫靜齋因莫謙齋摳他的手,就由著莫謙齋拉扯離去。
關紹在馬車中向車窗外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懇切地望著凌詠年,“凌叔父,不知可否叫錢謙隨著我一同……”
“莫說這客套話了,謙兒乃是我家親家公子,哪有不去我家的道理?紹兒日後只管將致遠侯府當做自己個的家。快快回城請大夫瞧一瞧謙兒的傷勢。”凌詠年哽咽著,離開馬車,見名揚四海、武功卓絕的曾閱世翻身上馬,忙拉了拉紆國公的衣襟。
求賢若渴的秦勉回過神來,對著曾閱世拱手說:“曾大俠一路奔波,這便要走?不如隨著秦某進雁州城,好生休息兩日吧。”
曾閱世毫無一絲謙卑地高坐在馬上,恃才傲物地朗聲說:“鄙人閒雲野鶴慣了,不慣看人眉高眼下,就此別過了。”略一拱手,就要縱馬遠去。
秦勉紆尊降貴地抱住曾閱世滿是泥水的腿。
凌詠年忙來勸說:“曾大俠,我們國公爺素來禮賢下士,定不會叫曾大俠在雁州府內受了委屈。”
曾閱世冷淡地說:“曾某性喜遊山玩水,為求來去無牽掛,不娶妻不交友不問天下事,進了雁州府,也無甚跟國公、侯爺敘說,不如就此別過。”
秦勉心急如焚,曾閱世可是一大賢才,倘若錯過了,如何使得?
“曾大俠……”馬車中,關紹踉蹌地跪下。
曾閱世登時變了臉色,忙翻身下馬跪在一地泥水上,“關少爺,當年若不是關宰輔極力遊說,曾某已經被狗皇帝五馬分屍,曾某怎能受關少爺一拜?”
“求曾大俠教授紹兒武功,紹兒若不為父報仇,枉為人子!”關紹削瘦的身子倔強地跪著。
曾閱世為難地皺緊眉頭。
“紹兒知道紹兒強人所難了,但父仇不共在天,紹兒不能不報!”關紹在馬車上用力地一磕頭。
曾閱世抱著劍,重重一嘆,勉為其難地說:“既然如此,待關少爺武藝精湛了,曾某再去做一隻閒雲野鶴!”
秦勉長出一口氣,不亦樂乎地雙手攙扶曾閱世起身,催促說:“閒話隨後再說,速速送兩位侄子進雁州府看大夫。”
眾人紛紛答應著,待僕從牽了馬來,便紛紛上馬,簇擁著馬車馬蹄嘚嘚地向雁州城去。
到了致遠侯府虎座門樓前,秦勉正要斯文有禮地請曾閱世明日去紆國公府赴宴,便見家將程九一縱馬過來。
“公爺。”程九一翻身下馬,強忍著怨憎地瞅了一眼致遠侯府,雖已經娶妻生兒育女,但奪妻之仇綠帽之恨哪個男人能輕易放下,一定要找到機會跟凌尤勝清算!
“府裡有事?”秦勉很是讚賞地看著這個他從市井街頭相中的“良駒快馬”。
程九一走過來,遮住嘴在紆國公耳邊輕聲說:“段龍局先生死於非命。”
“什麼?”秦勉眉頭一跳,他既有逐鹿天下之心,便有收盡天下賢才之意,段龍局運籌帷之中的賢能不下於諸葛孔明,他才有三顧茅廬之心,段龍局便死於非命,實在蹊蹺,“府中,有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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