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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固有的冷靜,「我跟我遠房表哥已經定親了。」
「妳喜歡他嗎?」我大吃一驚。
「…他待我像是三公子待姑娘。」依舊保持著泰然自若,只是非常冷靜。
「妳結婚後還能回來上班…我是說在我那嗎?」我又問了。
「姑娘願意,我就回來。」她一臉平和,只是顏色接近西紅柿。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伸長脖子焦急的等待。等到最後,我才發現我站僵了腿。
「姑娘,進車裡等吧。」白娟已經恢復原來白皙的膚色,「妳站了兩個時辰了…」
「不不,」我很倔強的說,「我要他第一眼看到我。」
當然,我知道這很白痴。但戀愛本來就會降低人的智商,非常無恥。我們真的戀
愛也才幾個月,熱戀情奸也是應該的。人生幾回如此肉麻,隨我去吧。
不知道等多久,我終於看到仙心了。
我還以為我看錯,等他漸漸接近,我才確定,真的是他。
他竟然騎在馬上。截肢套著假腿,虛虛的踩在一邊的腳蹬。健康的人騎馬就顛個
不輕了,二哥回來就常喊腰痠腿疼,他怎麼受得了?
但他卻是那麼的神態安閒、淡定,一點驕奢意滿的樣子都沒有。更不見勞苦風塵。
騎馬的姿勢真的很優美,像是我夢裡的白馬王子。
(雖然那匹馬是棕色的)
他拉慢了馬,踱到我旁邊,在馬上看我。他的柺杖橫在鞍袋,看起來像大將軍的
長槍。
有些疲憊蒼白的臉孔,綻放了純淨無暇的聖母笑,「琳琅,娘子。」
我仰臉,真不知道為什麼淚腺這麼發達,哽咽的說,「仙心,夫君。」
他笑得更燦爛輝煌,「娘子,中秋月明,吾歸矣。」
我大哭,真會把腸子哭斷。我想這就是我常讓人笑斷腸子的報應。真是天理迴圈,
報應不爽。
他伸手要我上馬,我搖頭不肯。
「上來。」他板起臉,「聽話。」
「可你要遊街…」我有些驚慌。我知道他堅持騎馬,是因為這城要出個舉人不容
易,遊街乘轎或馬車實在太丟臉。但他單腿騎馬就不容易了,再多我一個連馬都
沒摸過的人…
「就是要帶妳遊街。」他不容分說,拉住我的手,「踩我的腳…不用怕,妳力氣
那麼小,不疼。」
最後是白娟和幾個丫頭把我拱上去的,我整個昏頭昏腦,窩在闊別兩個月的懷抱
裡,恍恍惚惚。「…別人會怎麼說?」
「叫別人去死,管他們怎麼說。」語氣這麼硬,他臉上還是帶著淡然的微笑,跟
圍觀的鄉親點頭。
聽著他的心跳,我突然覺得…讓別人都去死吧!
在鑼鼓喧天,非常喧譁中,我卻覺得非常安靜。仙心說得每個字,那麼輕,我卻
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霍去病,永遠都少一條腿。」他直視前方,我注視著他,
沒放過一絲表情,「但霍去病絕對不會如我這般…愛妳。」
這樣大喜的日子,這樣肉麻又正中紅心的情話,我唯一的反應居然只有──哭。
超白痴的。
所以我說了更白痴的話。
「仙心,你早就是我的大將軍了。」我哽咽的說。
那時仙心綻放的宇宙終極無敵最強聖母笑,電倒了半城的人。我真是後悔莫及。
囂張囂張太囂張,居然有一堆不要臉的女人敢央著父母來提親要當小,無恥無恥
太無恥。
不過仙心當眾撕庚帖也太過分了。從此沒有媒婆敢上門了。
仙心回來沒多久,就病了。
畢竟這樣折騰了兩個月,他的身子本來就弱,不像在家有人悉心照顧,在闈場裡
熬苦,奪得榜首又連日邀宴,之後根本沒有好好休整就急著返家…
應該是感冒,病毒潛伏了幾天,他一鬆懈下來就長驅直入,發脾氣撕完庚帖著了
氣惱,居然發起高燒了。
醫學原理我都知道,但知道歸知道,看他燒得昏昏沉沉,不思飲食,我還是急得
拼命哭,只能一遍遍的用烈酒擦他的手臂和大腿,換額頭上的布巾。
他一天沒吃東西,水也喝得很少。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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