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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慈悲補償我了。」我越看越滿意,「少條腿怎麼啦?年代缺靈魂啊,你靈魂可
是飽滿堅毅的…跟我一樣。」
他笑了一會兒,把臉偎在我臉上。「我想老天爺也對我過意不去了,所以把妳賞
給我。」
不時興這麼瓊瑤好嗎?但我被瓊瑤的哭了。
但我就該知道他這腹黑鬼不會這樣就放過我。我們的情形很特殊,居然是婚後戀
愛型。初戀的人總是刺刺探探的,妳心有沒有我之類的。但我的初戀實在太理智
客觀冷靜,來時悄然去時瀟灑,更何況我忘了個精光。
所以我被他牽著話題亂逛時,他特有心機的問,「琳琅想過要嫁怎樣的人?」
一時疏忽,我很嘴快的說,「病成那樣怎麼敢想嫁不嫁的問題…當然我也是有那
麼一個半個偶像…」
「偶像?偶像是什麼?」他向來是個好學的好孩子。
我很仔細的解釋了偶像,他明白了。「那琳琅的偶像是誰?」
我的偶像…從來不敢告訴人。
「我、我的偶像是…」我掩住臉,「是…霍去病。」
他身子繃緊一點,「因為他少年有為…妳想嫁武將?」
「…原因之一。」我含糊的回答。
他想了一會兒,噗嗤一笑,「該不會是因為…他的名字,去病?」
我惱羞了,「知道就好,幹嘛說出來?!」
他放聲大笑,一遍遍的輕啄我的唇,「琳琅,原來如此。」
我氣得拍了他幾下,「有什麼好笑的?什麼如此這般?」
他又是那種光輝燦爛的聖母笑,「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妳都含苞待放。」他不無
自豪的說,「讓妳情竇初開的,是我。」
那天出門,衣服是仙心選的。我要說人的藝術修養真是天生的,他在這樣的年代
有那樣的歌喉,連美感都非常脫俗。
他選了月白書生袍,也替我選了同色系的月色襖裙。配件不多,刺繡簡雅,搭配
起來竟然意外的清爽悅目。在這秋高氣爽的初秋時光,他挑了幾朵只有杯口大的
半綻菊,親自幫我簪在發上,沒用其他首飾,只有耳朵帶著銀耳墜,手上帶著家
常素淨的白玉鐲。
我也沒化什麼妝。路人甲的容貌,怎麼畫也不會成天仙。再說這時代的化妝品…
我很怕鉛中毒。我只在唇上抹了層油。秋天幹,嘴唇容易脫皮。
仙心沒什麼意見,只取了眉筆來,替我將眉畫了畫。藝術修養啊藝術修養,這就
是天才和人的差別啊!就只是畫個眉,整個精神起來。
「你順便畫個眼線算了。」我讚歎不已。
「什麼是眼線?」他向來是不恥下問的。
我跟他說明,他依樣畫葫蘆,再次發揮他天才般的藝術天分。本來無精打采的臉
龐立刻亮了起來,我攬鏡自憐,非常沾沾自喜。
他拿著胭脂發呆,毅然決然的扔下,「時間趕不上了…不然該叫妳去洗臉。」
「不好看?」我非常震驚。
「太好看。」他又看我一眼,「不想給別人看。」
「那我擦掉好了…」我拿起絹子,卻又讓他奪了去,塞回我的袖子。
「…留著吧。」他承認自己的虛榮,「就一回。以後不幫妳畫什麼線了…讓我心
底又歡喜又難受的…」
我偷笑起來,他悄悄在我腰上輕擰一把。
搭了馬車去,戲園子外已經人山人海。瞧瞧,缺乏娛樂就是這樣。不過聽說這個
戲班很有名,大哥曾經想請來家裡聽,但他們太大牌,有錢還請不到。
事情到這地步,縮頭一刀,伸頭也一刀,我也就不太掛懷了。只是興致勃勃的看
著窗外,想想又覺得不對,「我這樣掀著簾子是不是不對?」
「妳做什麼都對。」仙心淡然又溺愛的說,「不用怕,我替妳擋著。」
我反而心裡一酸,放下車簾。他笑笑,「妳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掀著看沒關係,
紗帽也免了。」他頓了頓,聲音很輕的說,「妳前世已經臥病半生,哪裡也沒得
去,來了只陪著我,拘在家裡,更沒得去。若妳能開心點…婦道不婦道的,我替
妳扛著就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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