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外望,那一片無垠夜空和星月便映入了他的眼眸裡。月華如水,不知不覺間淌了進來。床邊撒了一地霜白,映得滿室通亮。
又失眠了。心煩意亂的,輾轉難以入眠。
他估摸著自己上輩子估計欠了他們倆的,現在一個倆個的到齊了,湊齊了來逼債的。
陵越去院子後面打了涼水草草洗浴後,便又回到少恭房前,就地臥著準備睡下。
屋子裡燭火未熄,不多時門裡傳來一聲低語:“陵越……”他本就留意著屋子裡的動靜,少恭一喊,他就立馬應了聲:“我在。”
少恭繼續道:“進來陪我說會兒話。”
陵越依言進了門,又把房門仔細關好。走到床邊,他便看見少恭往床內挪了挪,正當他以為他是要拉開距離的時候,突然聽見他說:“上來吧。”
“什麼?”陵越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少恭以眼神繼續示意。
陵越這才小心翼翼地脫了靴子爬上床,卻又不敢碰觸他,只能隔著一點距離尷尬地躺著。
“你很嫌棄我?”少恭問,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沒有。”陵越慌忙道。
“嫌我髒汙?”他垂下眸子來,月光下睫毛打出一扇影子,瞧不出他眼裡的神色。
“不會的,你在我心裡是最好的,哪裡有髒汙一說。”他話說得有些急,誠惶誠恐的。
“可你不願意靠近我。”
“沒有不願意,我只是怕……怕你怕我。”
少恭聽了這話,才又抬起眼來看他,眸子裡晶晶亮亮的,似又有了活力一般。他說:“今天不一樣,你可以……抱我。”
陵越依然有些忐忑:“真的可以麼?”他這樣說著,手卻已經抱了上去。彼一觸碰,少恭下意識縮了縮,身體還是發抖,卻勉強剋制住了恐懼,由著他攬入懷裡。陵越心跳如擂鼓,彷彿像很多年前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像第一次抱他一樣,緊張得不知要把手往哪裡放。他抱住人之後,不敢再動,手指也不敢挪動一分,就這麼攬著他,只覺得這有如一場幻夢。他從未想過竟還有這樣的機會,能再次把他摟在懷裡。想到這一層,他又忍不住有些鼻子發酸,感動得幾乎想把天地神佛諸個跪遍,讓他能有這樣的機會。他這樣抱著,以為少恭終究會推開他,卻不料他在自己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這麼靠著他躺在床上。
“我……”
“我……”連個同時開口,卻撞了話頭,又同時住了嘴。
少恭道:“你先說。”
陵越看著他,真切地說:“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我只是想說這樣一句而已,沒有了。”
少恭這才開口道:“丁隱來了,你想怎麼做?”
陵越被他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什麼怎麼做?你不喜歡他,我明天就趕他走,好不好。”
“我不是問這個……”他搖了搖頭,最後喟嘆一聲,道:“你讓他走吧,他欠我的我不要還了,他也別來找我了。就此不見就好。”
“好。”陵越點點頭,再低頭看去時發現少恭已經閉了眼睛正待睡去,他怕驚擾他睡眠,便不敢動,保持著這個動作躺著他身邊。他靜靜看著這人的睡顏,思緒卻慢慢飄遠了去。
他這樣的反常,是為了丁隱吧。陵越這樣想著,心裡泛起酸來。
是我對不起你……無論你最後做怎樣的決定,只要你願意讓我一直看著你,就好。我尊重你的選擇,因為我愛你。
陵越或許是這世間少有的能讓少恭感覺到安心的人,縱然身體排斥著任何人的接觸,卻還是在那熟悉的氣息和溫度的包裹下,漸漸陷入睡夢之中。
他做了個很冗長的夢,夢裡曲曲折折記不分明,卻恍惚夢到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日子,陵越在給他擦拭著肩上的傷口,陵越同他躺在床上,他伸出手去觸碰那人的臉,那張臉卻又化作了丁隱的模樣。他驟然驚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第二日的早晨。
陵越已不見了人影,只是床上他睡的那塊還留著餘溫,想來也是沒有離開多久。桌上放著洗漱用的水和乾布,旁邊還有一個用蓋子蓋著保溫的碗,應該就是陵越給他做的早飯了。
他掀開被子,穿好衣服,下床。
陵越給他準備好早起用的吃的東西之後,便徑直去找了丁隱。
丁隱正從井裡打水上來,見他來了,既不招呼也不請他坐,是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你來做什麼?”
陵越的話在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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