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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攙扶住:“你怎麼了?摔了?”
丁隱強忍住疼痛,裝作無礙的樣子,說:“沒事,下雨路滑,一不小心便摔了。”他手裡緊拽著一把草藥,沾著雨水和些許泥點子,顯然採藥費了不少波折。“少恭,你出來多久了,你的傷口可別沾了雨水,燒退了麼?”他趕緊伸手在少恭額頭上探了探,語氣急切。
少恭抬手給他擦去臉上的雨水,說:“先回去吧。”
二人回了家,丁隱先去換了身衣服,自己的腿傷也來不及料理,便趕緊去給少恭換藥。少恭沒有阻攔,任由他脫下自己的衣服給自己弄好。
“不必再冒這麼大的風險去了,更何況還下著雨,太危險了。”少恭坐在凳子上,將半脫的衣服穿好。
丁隱背對著他在盆裡搓洗方才給他擦傷口的軟布,嘴角輕勾道:“只要你快點好,我每天採都沒關係。”
少恭看著他的背影,眸光慢慢暗淡下去,他說:“你不要再這樣對我好了,我不會喜歡你……”他知道自己話說得絕情,但是與其給他不必要的希望,不如一開始就畫上句點。
“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丁隱的動作停了下來,嘴角的笑意消逝了去。
這個問題讓少恭怔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找他,想來,便來了。也許是因為,他的臉吧。會讓他感覺陵越在他的身邊……
“也許是覺得你算個可以幫我的朋友。”少恭雖然不願傷他,但還是努力地劃清著界限,“謝謝你對我的照顧,但我心裡已經有人了,不可能再裝的下其他。來找你,的確是我的失誤……”
丁隱聽著他的話,只覺得腿越發痛了起來,心臟也一抽一抽地發著疼。他低聲喝了句:“夠了。”然後端起水盆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少恭閉上眼睛,努力無視掉心裡驟然閃過的一絲異樣。
丁隱到了廚房裡,眼睛裡漸漸綻放出紅光。他心裡有個聲音在咆哮:“他不喜歡你有什麼關係,折斷他的翅膀啊,把他囚禁在籠子裡,永遠陪著你,不就好了麼?”另一個聲音則說:“不,不能這樣對他,他是你愛的人啊,如果這樣對他,他肯定不會原諒你的。”兩個聲音在腦海裡爭執,吵得不可開交。
“夠了!”丁隱怒喝一聲,把桌上的東西都掃了下去。
少恭坐在臥室的床上,靜靜看著門口的方向,良久才收回目光。傷口還隱隱發著痛,想起方才丁隱給自己料理傷口時的專注和認真,他便覺得心裡有些難受。越是難受,他越是明白自己要早些脫身,再與丁隱這樣相處下去,他害怕自己會對他產生感情。
他無比地渴望著陵越出現在他身邊,把他抱在懷裡,讓他搖擺不定的心安定下來。
“陵越……”他對著虛空喊著愛人的名字,終於乏了,躺著睡了過去。
少恭刻意地與丁隱保持著距離,丁隱有所察覺,卻從未當面揭穿。
少恭等傷養好後,終於再次打定了離開的主意。他把身上所有值錢的細軟都留在了桌上,只當做對丁隱照顧他的報答。天還未明,少恭已起身離開。身後,丁隱隔著段距離緊緊跟隨著他。
天墉城內。
天墉城大弟子陵越站在後山臨崖處的山門前,看著遠處的山巒,視線有些發散。他前幾日剛從昏睡中醒來。聽師尊說,他是捉妖時受了重傷,所以才昏迷的。可他問過師弟,得知他在數年前離開了天墉城,從此便再也沒有回來過。那麼他離開的那幾年,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他對此毫無印象?只隱約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少恭這一次並沒有貿然闖進來,上一次他關心心切,才會不管不顧地闖入搶人,這次他留了個心眼,到了崑崙山下後,先放了個符鳥出來尋找陵越蹤跡。
陵越在門口站了許久,等他終於收好混亂的思緒準備轉身回去時,突然發現自己旁邊站了個人,一個男人,長得很俊美,臉上密佈著汗珠,好像剛剛從山下匆匆跑上來的一樣。
少恭一向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也亂了,風塵僕僕的,可他完全沒心思理會。他有些猶疑地看著陵越,像在確認這人是不是真正的他。他張了張嘴,心裡有很多話要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陵越感覺他有些熟悉,卻又感覺很陌生。他突然意識到,這裡四下無人,除了自己身後的門之外便是絕嶺峭壁,那麼他是從哪裡過來的?自山崖下直接飛身上來的?若是天墉城的客人,大可直接走正門,為何要做這偷偷摸摸的勾當?莫不是竊賊不成?想到這裡,陵越心裡便生了絲警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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